小光球不滿地顫動,好像是因為被懷疑而生氣了。
它猛地鑽回應泊的識海,打算對它的現任主人展開一場冷戰。
應泊嘆了口氣,曉得這次不能按原計劃將整個秘境入囊中,有點惋惜。
他回過頭,正要招呼蒼蒼子同他一起下山,就被蒼蒼子手里的東西嚇了一跳。
那是先前的寒氤硫艮花。
之前在花樹下摘的一捧花,蒼蒼子都帶著,來到山頂,應泊練習法訣時,蒼蒼子便一邊思考朝夕直播修補中州天地胎膜的理論,一邊編制著寒氤硫艮花。
修真界的修士都有一雙靈活的手,無論是煉器、煉丹,還是寫符都能用上。只擅長打架和花錢的蒼蒼子在這方面不算突出,卻也足夠他編制出一副看起來極為繁重復雜的花環。
比指頭大不了多少的小白花點綴在草葉間,花瓣上的玉屑閃著光,仿佛是星子灑進碧綠的波浪。
真的非常漂亮。
應泊曾經為了討好別人學過編花環,不過他心底一直覺得花環這種裝飾品非常廉價。不想,花環顯得廉價的原因竟然是他編制的方法不對,看看蒼蒼子的這個花環,漂亮地應泊都不忍心碰。
他小心翼翼地欣賞了一會兒,因為擔心自己吹起吹飛花環中的一兩支,連呼吸都盡量緩慢來。
應泊覺得,等把這花環帶回去,一定得噴一層膠水固定才行。
幸好是假花,不用擔心枯萎。
蒼蒼子把最後一枝花插進去,補上了僅剩的一點空缺。這花環現在完美了,至少以應泊的審美找不到哪里有缺陷。
於是應泊調侃道:「藝術家,什么時候給我學校寫個名字啊?」
「你要的話,什么時候都可以,」蒼蒼子放下花環道,「雖然我的字算不上大家,但只要是給你的,就一定是最好的。」
又來了,這種什么話題都能拐到表白上的能力。
應泊已經習慣了蒼蒼子這么說,絲毫沒臉紅地道:「那真是多謝」
謝字後半段被截斷了,因為蒼蒼子拉了一下他。
「嗯?」
以為蒼蒼子要說什么的應泊彎下腰。
然後,只聽輕微一陣悉索,花環落在了他頭上。
「這個……」應泊遲疑地摸索一下自己頭頂,無語道,「老蒼啊,你不覺得這玩意兒和我的氣質有點不搭嗎?」
「挺好的啊。」蒼蒼子眼中含笑。
「剛誇完你審美你就做出這種錯誤選擇,」應泊嘆息,「配我的話,黑玫瑰……呃,娘們唧唧的。」
應泊低下頭,調整了一下臉上的表情。
再抬起頭時,他看起來就和不久之前,站在曾先生身邊的那副學生模樣差不多了。
斂起狐狸味的應泊看起來無比純良,被頂在他頭上的寒氤硫艮花冠也只是給他增加了一點青春氣而已。這手變臉術就算是蒼蒼子也得嘆為觀止,然後他聽到應泊問他:「如何?」
「英俊無人能比。」蒼蒼子不假思索道。
「那真是不錯。」應泊說,率先往下面跳了一步,「走了。」
「好。」
這么說的蒼蒼子再度以身高太矮容易摔跤這個兩人都不相信的理由,牽起應泊的手。
兩人的手都是汗津津的,甚至能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