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我用的是剛剛長大,鹿角尚軟的小公鹿,它的血依然存在心頭,凝而不散,師父您喝了自然就有用了。」

常小青面色平穩,語氣也是坦然,林茂不疑有他。不過頓了頓之後,林茂便還是忍不住說道:「這鹿的心頭血有用倒是好……就是到底殺戮過重,你到時候記得去菩薩面前多念些經才是。」

忘憂谷當年就是因為眾人殺業過重導致不能善終,這也是林茂多年來的心病,如今他看著常小青隱隱有些師兄們當年的影子,心事更是被觸動。

其實按照他這般心軟的性子,是要再多念叨常小青幾分的,奈何那鹿血喝下去後,效果實在有些太好了一些。

林茂一邊說著話,一邊就覺得自己滿臉發燙,一直冷冰冰的身體竟然也是全身發熱,背心上甚至還透出了一些汗水來。就這樣又過了一會兒,林茂強撐著同常小青又說了一會兒話,身體上的異狀倒是愈發無法拾。

原來那鹿血原本就有助興功效,忘憂谷內避冬的這群鹿更是所謂的「玉峰雪鹿」,更是其中上品。林茂如今喝的著未成年的公鹿的心頭血固然血氣充足,那旁的功效卻也是加倍。

不多時,常小青就發現林茂說話時愈發前言不搭後語,額上微微有些濡濕,而後者的雙手放在身側,那玉管一般的手指陷在黑黝黝的豐厚毛褥之間,漸漸摳緊。

常小青的視線只在林茂指尖凝了片刻,也不做聲,垂下的眼眸掩去了他的神色。

再過了片刻,林茂果然便是連那顛三倒四的話也說不出了,幽暗靜謐的竹樓內依稀殘留著鮮血的甜香,而少年甜潤沙啞的喘息聲漸漸變得清晰。

林茂窘得眼角都是紅的,只得裝作不經意地模樣往床角縮了縮,偏生這時候常小青還要附身過來,雙手在林茂肩頭虛虛一按,林茂便不由自主地軟倒下去。

「小……青?」

林茂一驚,輕聲喊道,而話一出口,才發現自己聲音中竟然隱帶哽咽之聲,惹得林茂又羞又愧幾十年前他年輕時便是稍稍激動些,便會情不自禁地喉頭哽咽。未曾想自個兒如今變了模樣,年輕時那惹人嫌惡的壞毛病竟然也回了他身上。

常小青聽到那一聲濕漉漉的「小青」,指尖微顫,臉上神色卻毫無波瀾。

「是我疏忽了,」他也沒看林茂,而是一直盯著林茂落在枕上的一縷長發道,「見著這鹿血效,這次還是用得太多了……」

林茂死死用牙齒咬著下唇,半點不敢吭聲。

好在常小青也算是識趣,最後只是稍稍看了林茂一眼,便開口道:「我出去避避。」

說完,他也沒等林茂回應,便依舊披著一身月衣鑽去了門外。

若說之前林茂是三分窘迫七分尷尬,現在便化為了十分他盯著常小青關上的門扉,好半天都回不了神。

不過他與常小青畢竟朝夕相處,兩人都是糙漢子,多年前林茂身體尚且沒完全垮掉的時候,也曾有做這等事被常小青撞到的時候細說起來,常小青當年初次成人,也虧得是林茂親身教導如何解決這身下之事。

如今尷尬歸尷尬,體內鹿血的助興功效還在,林茂想了想便覺得也不是什么大事,加上挨不過腹下滾燙,遲疑了片刻後還是慢慢將手往身下探去……

「唔……嗯……」

竹樓之上,常小青盤腿坐在一根覆滿冰雪的竹檐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