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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外流淌。

林茂被嚇到了。他嚇得動彈不得,淚流滿面,一雙溫熱的胳膊從身後探過來,死死抱住了他,干燥而粗糙的手掌蓋著他的眼睛,帶著他一路跌跌撞撞,飛快地逃離了那個洞穴。

帶林茂離開的人是常師兄,那一次他罕見地沖著林茂發了脾氣。林茂還從未見過常青那般發火的模樣,扭曲的表情和充血的眼睛,看上去就像是剛吃了人的惡鬼。

然後他便病了,一場從春季延綿到了秋季的大病,或許那個時候便已經顯現出林茂之後體弱多病纏綿病榻的征兆。

而當林茂病好之後,師父依舊是和藹可親的師父,師兄也依然是寵他入骨的師兄,山洞里的那些事情,那些慘白的面孔和順著指尖滴滴答答落入漆黑山地面的血水,已經成為了遙遠的往事,被深深地埋在記憶的最深處,再不曾翻撿出來直到今日,直到此刻。

「你說他是肉蛹身……你又知道什么叫肉蛹身?!他有這樣的聰明才智,這樣的蓋世武功,這般貼心仔細穩妥的一個人」

一聲低沉劍鳴,等林茂自己意識到的時候,手中的劍早已出鞘,劍尖穩穩落在那瘋癲老頭子的眉心之上。

「你倒有臉哄騙我說他是個肉蛹身!」

林茂低聲呵斥道,整個人已是氣到臉色鐵青。

他到了這個時候,依舊打心眼里不曾相信邢杏林說的話……一個字都不會信。

該說邢杏林不愧有著雲谷瘋醫的名號嗎?明明不久之前見著林茂還像是老鼠見了貓,一幅畏畏縮縮的模樣,這個時候被一把沾過血的利劍對著要害,他卻偏偏半點畏懼之色都沒有帶到面上來,相反,那張總是皺巴巴的,看上去多少有些神經兮的臉竟然還舒展開來。他顯得十分平靜,平靜到有點高深莫測,而在與林茂對視的時候,他的眼神中帶上了一絲淡淡的同情與憐憫。

「看你的模樣,想來你其實也知道那肉蛹身的來歷,容小老兒再問個問題,你這徒兒……是否便恰好與忘憂谷有著聯系呢?」

邢杏林平平說道,沒有起伏。

而林茂分明意識到自己的掌心中滲出了薄薄的冷汗。

常小青是忘憂谷林谷主的小徒兒,這一點世人皆知。

而常小青更是當年的魔頭常青的孩子,這世上卻只有寥寥幾個人知道,而偏偏林茂心中清楚,那幾個人中間,可絕不會有人擅自將常小青的身世告訴他人。

可為什么,為什么邢杏林卻會知道這一點?

眼看著林茂神色愈發混亂,邢杏林的態度卻愈發平緩了下來。

「你這個徒弟啊……老頭也不知道你是否只是裝作不知他身上的異樣,但我可以老老實實告訴你,你這徒弟與當年的忘憂谷定然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若不是這樣,他絕拿不到這樣好的一具軀體」

……

邢杏林說道這里,聲音忽然頓住,因為他的額頭上忽然就滴了血。因為林茂之前聽到他的話後,便在也控制不住自己地把劍往前送了半寸,恰好切開了邢杏林的頭皮。

殷紅的血從額頭上留出,滑過眉心,然後順著鼻子的一側,緩緩到流到了他的嘴唇旁,幾絲血線順著老頭皸裂的嘴角,滲入了嘴唇。

而邢杏林伸出舌頭舔了舔嘴上的血,忽的笑了起來。

「這位公子,你究竟是在怕什么?是怕老頭子我尋了個不知道什么地方聽來的名字胡謅哄了你,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