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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楚之懷的攙扶下,喬希恆步履蹣跚地走了出去。每一步都如同千斤之重。喬正嘆了一口氣,喬希恆的性子還是像他父親,一旦認定了的事情便是義無反顧。算了算了,既然顧青是喬希恆畢生所求,那他們又何必奪他的天賜之物呢。

重症監護室外,韓遠堯有些疲憊地透過窗戶望著里面昏迷不醒的顧青。他和楚之懷接到醫院的電話時幾乎是飛一般地趕了過來。原本要跟喬希恆的車子迎面而撞的車主,因為喬希恆突然調轉方向盤而躲過一劫。但車內的喬希恆和顧青顯然沒有那么幸運。車頭因撞在電線桿上而變形,車窗被震得四分五裂。車主下車查看他們時,就發現顧青牢牢得擋在喬希恆面前,才讓喬希恆逃過一劫。

救護車抵達現場時,根本沒辦法將喬希恆和顧青分開。顧青死死地抱著喬希恆,即使手腳僵硬卻依舊不肯松開。醫生和護士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強將兩人分開,相較於喬希恆只是輕微腦震盪,顧青就嚴重多了。因為替喬希恆做了擋箭牌,在前車窗被震得四分五裂的同時,鋒利的玻璃碎片分分散散地扎進了顧青的身體里,後腦勺大量出血,肋骨也撞斷了好幾根。

韓遠堯看到顧青被人從手術室推出來時,幾乎不敢多看一眼這個從小長大的青梅竹馬。厚厚的紗布包裹在頭部,面孔上也有些細碎的傷口,指縫里盡是血液干涸的印跡,面色是死一般的蒼白。楚之懷當場就哭了出來。可是他哭不出來,胸口的位置就像是被什么牢牢堵住。

看到不遠處楚之懷扶著喬希恆亦步亦趨地走來,韓遠堯微微皺了皺眉,走上前,「怎么剛醒就過來了?」

「希恆他非要過來看一看才放心。」楚之懷的語氣里帶著一點無奈。

韓遠堯淡淡看了一眼喬希恆,「他現在沒事,你回去吧。等他醒了我們會通知你。」

喬希恆沒有說話,望著在病床上躺著一動不動的顧青。灼熱的呼吸噴灑在玻璃窗上,視線變得有些模糊。蒼白的指尖微微蜷曲成拳頭,半天才問道,「他什么時候會醒?」

韓遠堯答非所問,「後悔了?因為顧青擋在你面前,所以你後悔了?」

韓遠堯平靜如水的聲音里帶著外人無法察覺的指責。楚之懷拉了拉韓遠堯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再說了。一個昏迷不醒,一個半死不活,他們倆誰能比誰好受。

「既然早就了斷干凈了,又何必多此一舉再來關心顧青的生死。」韓遠堯尖酸刻薄的指責一字不落地全部落入喬希恆的耳朵。

喬希恆沒有反駁。眼神呆呆地望著顧青。那個他深愛的人,正躺在里面,生死未卜。

「到這時候來這里展現你泛濫的同情心嗎?」

韓遠堯從不想插手顧青和喬希恆的感情問題。只是既然之前都是不聞不問,又何必在顧青受傷之後假惺惺地難過。顧青有錯,難道喬希恆他就沒有嗎。

他緊逼著顧青做出抉擇。將他逼得無路可退。

「喬希恆,你如果真的愛顧青,你又怎么會舍得看他難過?」

「韓遠堯,不是每個人都像你一樣,在愛情的世界里可以一帆風順的。」喬希恆看著顧青,甚至沒有給韓遠堯一個眼神,宛若自言自語一般,「顧青跟之懷不一樣,他需要有人逼他,逼得他無路可退了,他就會明白自己想要什么了。韓遠堯,你認識顧青那么久,你真的有了解過他嗎?」

喬希恆最後一句話重重敲擊在韓遠堯的胸口,好似一盆冷水從頭上澆下。或許眼前這個男人比他想的還要了解顧青想要什么。

「我愛顧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