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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過一個人的魂魄附身他人之上的故事嗎?」

0131坦白身世

若是旁人聽了這樣驚世駭俗的說法,怕是要笑景妲中了邪發了痴,可先生的見識超出尋常人不知多少,他只是微微一笑,「倒是聽說過幾件這樣的軼事,怎么?你遇到了什么?」

景妲看向先生的眼睛,一字一句咬得清晰,「如果我說我其實已經是個過了世的人,您會相信嗎?」

先生默了片刻,也望著景妲的眼睛,見她目光清澈,無半點游移閃避,心中一些疑惑也瞬間而解。他遇見的稀奇之事甚多,倒也不會懼怕什么,依舊淡淡一笑,「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凡事因果報應,有始有終。你若真是身已過世,魂魄未散,當是件大機緣大造化,合該感謝上蒼予你新生之恩。」

景妲懸著的一顆心也落了地,她真怕被當成瘋子,所以一直不敢對人說起發生在自己身上的離奇難解之事,但任誰心中藏了這樣大的一個秘密都會覺得困擾,她又是個心機淺的,更是忐忑難安,這回終於有個人知道了,並且欣然接受,立時覺得輕松了許多。

「先生說的是,我上一世臨死前只覺得自己白活了,事事都不順意,年紀輕輕已是暮氣沉沉。沒想到一夢一醒間來到了這里,重又從孩童做起,只是這里與我熟悉的世界相差太遠。」

景妲有滿腹的話想對人言,她從上一世開始說起,自己不堪的才藝,絕望的痴戀,將就的婚姻,難得的子嗣,都一股腦兒地說給先生聽。說到動情處不嗚咽淚下,這些都是她親身所歷,感懷至深;又講到上一世的家教嚴謹,戒律甚多,男女大防,婚姻大事只憑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先生這才明了景妲嬌怯保守的性格從何而來,被那樣的清規戒律管了三十余年就算卸下枷鎖恐怕也不知該如何自由行事了。

「所以你上一世還是景妲,你周遭的親人也和現在一樣,而你苦戀多年而不得的姐夫就是冠信公世子?」等景妲說得口干舌燥,停下來休息的時候先生問道。盡管景妲只是說自己一直暗戀的男子最後娶了堂姐景姻為妻,夫妻和睦,子嗣眾多,又手握重權,官運亨通,而自己終其一生也沒和他說上幾句話。可先生一聽就明白了,那人必是冠信公世子,這才解釋得通景妲為何執意要放棄自己唾手可得的全天下男人的傾慕,放棄那將為她帶來的巨額財富和無上權力,而甘願將自己的一生托付給這個男人。

既然已經說到這個份兒上,景妲也就不隱瞞了,「正是如此,上一世他和堂姐是一對美滿夫妻,而我這回先遇到了他,還使了手段讓他早早決定娶我,其實一直心有不安,興許如果沒有我的介入他們本該會在一起的。」

「非也非也,」先生搖頭,「他們的夫妻之緣也許只有一世,你或許是一片赤誠感動了上天,這才修來與世子的緣定今生,切勿妄自菲薄。」

景妲被先生勸導得略略舒懷,「現在您該明白我為何只求一人足矣了吧?我能重活一世,與心愛之人相戀已經是上蒼格外開恩,哪里還會妄想什么全天下男人的傾慕?我自認資質平平,才能心性更是淺薄,擔不起您這樣重的期許。」

先生輕嘆一聲,他的確對景妲寄予厚望,畢竟這樣好的資質可遇而不可求,也不知何年何月在何地才能再碰到一個,可既然她的心願只是守著一個男人平靜度過一生,那自己也只能遂了她的意,圓了這場師徒之情。

「你既執意如此,我也只能祝你求仁得仁,聽你所講,那冠信公世子也不是個好色貪淫之人,興許你們真能一世相守,忠貞無二。不過,我有一言相勸,你的身世來歷太過特殊,性情喜好與常人大異,此時你們尚在熱戀之時,濃情遮掩之下,這些都被忽視,可是天長日久,這些一一顯露在他面前,必會引起他的懷疑和猜忌,那時夫妻間的隱瞞必然有損感情。」

景妲聞言蹙起了雙眉,她何嘗不想對李皙以誠相告,可又擔心自己這太過離奇的經歷不被他所相信,若他認為自己患了什么癔症就更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