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來……那時的葯物就已經紊亂了齊清的痛覺神經。
就算是現在,刑峰做愛都很粗暴,因為齊清他喜歡。
蘭姐只覺得刑峰像是變了一個人,也就短短一個月,肆意妄為的霸道消失了,變得有擔憂有顧忌甚至是有牽掛。
「你……你這一個月都是跟他在一起?」蘭姐難以置信地問,跟同一個人保持長達一個月的性關系,擱刑峰身上就是件很詭異的事。
「恩,我要保證他安全。」邢峰刻意壓低聲音,像是怕吵到齊清。
蘭姐沉默良久,干澀道,「哎……你真的變了……真沒想到你這么喜歡他。」
刑峰對於蘭姐沒完沒了聊他的感情世界有點厭煩,更何況他自己都沒搞清楚,於是沉聲打斷她說,「談不上……同情或者是愧疚。」
因為聽信沈小茜的一面之詞,徹底害了這個無辜的男人,因為自己的肆意妄為而徹底改變了他的人生,邢峰確實想著去彌補齊清。
可是,真的只是愧疚?
假如不喜歡,又怎會偏執地將他鎖在身邊,看見他就難以自制的欲火中燒,沒日沒夜地肉體糾纏。
或許只是欲望在作祟……
床上躺著的齊清緩緩闔上雙眼,心卻絞痛的無法呼吸。
「原來是這樣……」聽完刑峰的前提陳述,蘭姐忍不住狂翻白眼。這都什么鬼,又是強奸又是復仇又是毒葯,基督山伯爵復仇記嗎?
「沈小茜就是那天那個女人?」蘭姐只記得那一身鏤空雪紡裙,現在想想都覺得凍人。
「恩。」想起沈小茜刑峰就頭疼,這段時間沒完沒了的電話騷擾,無非就是死纏爛打地要重修舊好。邢峰懶得搭理她,沈小茜就惱羞成怒地各種威脅。
「你跟他說了沈小茜沒死的事嗎?」
刑峰表情變得凝重,皺眉道,「一直沒說,怕他受刺激。」
蘭姐嘆了口氣說,「確實不能直接說,話說這什么葯啊這么嚇人,龍哥給你的?」
「嗯。」刑峰像是不願再多談。
蘭姐見他又是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模樣,心里又氣又傷,但她早該習慣了,刑峰一直是這個樣子。過去她總覺得自己是刑峰眾多床伴中的那個獨特例外,她享受他的放肆冷酷霸道,可現在,為了個陌生男人,他能變得優柔寡斷瞻前顧後。
而她跟刑峰最多就是床伴的情誼,不會再有其他感情……
「那你要當心,小心那個沈小茜。」蘭姐說完,慵懶隨意揮揮手,刑峰把她送出門,看著她遠去的妖嬈背影,輕輕嘆了口氣。
等刑峰回卧室時,卻發現齊清不見了,那扇還殘留著掌印的窗戶大開著,外面的風吹進來,窗簾凌亂地飄盪……
像是行屍走肉般重回久違的世界,這個真實麻木冰冷的世界。
齊清赤著腳,臉色慘白,套著一件不合身的寬大睡衣,像是剛從神病院逃出來的。他機械地往前走,根本不去理會路人異樣的眼神。
沒有一個人關心他,沒有一個人愛過他,全是厭惡憎恨恐懼。
就算是那個唯一的例外……也只是同情和愧疚……
心臟驟然撞擊仿佛失去了跳動的活力,難以承受的痛楚在四肢百脈中狂竄,他脫力地靠在牆邊,絕望地喘息。
男人對他做的那些事情,竟然只是同情……也只剩下同情……
再也忍不住地彎腰干嘔,卻什么也吐不出來。他嘴唇濕潤著抬起頭時,卻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沈小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