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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龔黎昕,聽說你和小燁是同學?末世了還能碰見,這就是緣分啊!來,跟咱們喝一杯!這瀘州老窖越存越香,是個好東西,平時師長都舍不得拿出來,你別浪了!」麻志宏笑得風度翩翩,手里拿了一杯酒放到少年面前。

龔黎昕面無表情的朝兩人睨去,沒有任何動作。賀瑾單手支腮,面露興味。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麻志宏是個什么東西他了解,但他一點兒也不擔心。這暗算的手段太低級了,也只有那些蠢貨才會中招,而他的黎昕從來不是蠢貨。

「來來來,喝呀!我先干為敬。」麻志宏一口喝干手里的酒,然後拿起龔黎昕面前的酒杯,硬塞進他手里。

龔黎昕面色一寒,手腕一轉便將酒盡數潑到他臉上,然後一掌將人拍飛。他雖然不懼毒物,可依然奈何不了春-葯之類的葯劑,這杯酒,他不能碰,但這個人,他非碰不可!

麻志宏撞翻桌子,蹭著地板滑出老遠,捂住胸口半天站不起來,頭發和臉上沾滿酒液,樣子狼狽不堪。

眾人都被這一幕驚呆了,一時間竟無人做出反應。然而,少年似乎還覺得不夠解氣,手里的杯子一揚,便朝麻志宏眉心擲去,凌厲的破空聲在靜謐的大廳里響起,若這一下打實,麻志宏必死無疑。

宋浩軒眼神一暗,抬手揮出一枚火球,將杯子打偏。杯子落到地上四分五裂,里面的白酒呼的一下燃燒起來。

龔黎昕一擊未曾得手自是不會放棄,鬼魅般掠到麻志宏身邊,五指並攏成刀,親手來取這人性命。

在自己的地盤上殺人,龔黎昕嚴重觸犯了宋浩軒的底限。他眼里殺氣翻涌,也不管在座還有龔家的十幾名異能高手,召來一道粗大的閃電狠狠劈在少年手上。

身體一麻,令龔黎昕的動作停頓下來。他擰眉看著有些焦黑的手背,甩甩臂膀,待麻痹的感覺消退,在眾人驚愕的注視下一掌將麻志宏的腦袋拍成了肉泥。

「原來這就是被雷劈的感覺。」他扶著受傷的手臂,看向主位的宋浩軒徐徐開口,「你的實力不錯。」一擊就能打傷自己,龔黎昕心情有些凝重。看來,他的武功再不進,很快就會被這些異能者趕超。

宋浩軒勉力維持著面容的平靜,心中卻在顫抖。他的全力一擊竟只傷了這少年的一層皮肉,怎么可能?自己公認全c國最頂尖的實力在他口里也不過是『不錯』二字,那么,他又是什么等級?

廳里一片靜默,眾人全都用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少年踢開麻志宏的屍體,雲淡風輕的與宋浩軒對持。他眼里有殺氣吧?他該不會是想殺宋師長吧?這人瘋了嗎?不不不,他很明顯沒瘋,被宋師長的雷電劈中就只焦了點皮,他的實力明顯在宋師長之上!c國什么時候出了這么個妖孽?我們怎么不知道?基地首領們驚駭的忖道。

而方燁早就嚇得屁滾尿流。他抬腳想走,卻被冷笑的賀瑾死死摁坐回去。

☆、151一五一

龔黎昕指尖微動,濃烈的殺意從他漆黑的眼瞳里流瀉,這種殺意伴著外放的真氣在大廳里彌漫,壓得眾人喘不過氣來,就連等級最高的宋浩軒都感覺到了某種徹骨的寒意從腳底爬上脊背,令他膽顫。沒想到,最不起眼的少年竟是龔家最恐怖的存在,難怪賀瑾願意跟他走,難怪龔家人對宋家的招攬無動於衷。就連自負的宋浩軒也不得不承認,跟在這樣的頂尖高手身邊是一種莫大的幸運。

兩人對持片刻,眼看宋浩軒忍到極限,就要出招,龔遠航連忙開口打斷,「黎昕,在你宋哥的地盤不要鬧事。」鬧大了,所有人都走不了。

殺意頓消,龔黎昕抿唇點頭,款步走回原位。龔遠航看向宋浩軒,連聲說孩子被寵壞了,脾氣有些暴躁,請他莫要見怪。

宋浩軒松了一口氣,僵笑擺手。全力一擊都只傷了對方一層皮肉,若真打起來,他知道自己一定慘敗。

宋浩軒的下屬們暗暗抹去額頭的冷汗,用新的眼光審視龔家一行,輕慢的態度稍微斂。

「不知道龔少為什么會突然出手?」鄭朝河捏緊手里的酒杯,代宋浩軒發問。事兒出了他們也得擺擺姿態,輕易放過丟得是宋家的臉面。

「這東西他下進了我的酒里,你們幫我查查是什么。」龔黎昕五指虛抓,一粒藍色葯丸嘶啦一聲破出麻志宏的上衣口袋,飛入他的掌心。這漂亮的一手隔空取物又讓在座眾人倒吸口氣。

看見葯丸,鄭朝河訕訕閉嘴。麻志宏的德性他了解,既然人家自尋死路,他也沒什么好說的了。事實掀開,在場又這么多人作見證,他們確實不占理。

「不過是下葯而已,你教訓一頓也就行了,何必殺人?」宋浩軒身旁的白虹冷聲開口。

「對我們首領下葯也是小事嗎?不如我給你們首領也下一次葯試試?」坐在林老爺子身邊一直未開腔的林文博嗤道,金色眼瞳流轉著濃濃的煞氣。

「這個主意好,宋浩軒若喝下這杯酒,我也讓你們殺一次,前提是你們要能殺得了我。」龔黎昕認真點頭,捏碎葯丸放入賀瑾面前的酒杯,隨手一拂,將酒杯拂到宋浩軒面前。

兩人隔了十米遠,這滿滿一杯酒隔空送到卻半滴也沒有灑落,一直面無表情的宋浩軒也綳不住了,驚愕的瞪了瞪眼。這樣的身手他見所未見,一時竟猜不出少年的能力系別。而且,這孩子竟是龔家基地的首領,首領被侮辱確實是大事,殺了麻志宏並不為過。眼下這局面,他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真是進退兩難。

坐在白虹身旁的一名四級異能高手狠狠拍擊桌面,厲聲道,「你不要太囂張,這里是我們的地盤,就算你實力再強,我們也有的是辦法讓你們有來無回!」話落,他威壓外放,渾身被濃濃的殺氣縈繞。

譚明遠,宋浩然,林文博等人也坐不住了,盡數將斂的氣勢放開。兩派人馬互相對持,但很明顯,龔家的實力高出宋家太多,呈現了壓倒性的趨勢。而其他基地的人早已避坐一旁,不敢開口。他們是局外人,自然看得清楚,宋家人多,龔家實力強,兩方打起來誰都討不了好,最倒霉的還是他們這些被無辜連累的池魚。

「讓我們有來無回?」龔黎昕淡淡開口,語含譏嘲,「那你們信不信,我現在就可以血洗全廳,讓你們死無全屍?」話落,他渾身真氣暴涌,薄薄的霧氣從他體內溢出,襯得他身姿飄渺,宛若神人,而他周邊的酒桌和人早已被他的強勁真氣推開老遠,就連他身下的地板也在這股排山倒海的威壓中寸寸碎裂,蛛網般的裂痕在地上蔓延,咔嚓咔嚓的地裂聲令人毛骨悚然,屋頂也撲簌簌掉下牆灰,仿佛隨時會在少年的氣勢壓迫下崩塌。

這樣恐怖的威壓,莫說宋家基地的人,就連龔黎昕的組員們也都從未見過。原來龔少一直都在隱藏實力,當他們覺得龔少已經達到某種極限時,龔少又會為他們翻開新的一頁,讓他們在強者之路上走的更遠。眾人咬牙挺直脊背,不讓自己像宋家人那樣狼狽不堪,給龔少丟臉。

龔父和林老爺子悠哉悠哉的坐在座位上,有少年暗中護持,他們根本感覺不到任何壓迫。看見兩人輕松的模樣,在場眾人了然,對少年則更加忌憚。就連自己的氣勢都能掌控到如此自如的程度,這少年簡直是妖孽!

噗的幾聲悶響,受壓迫最重的宋浩軒一行相繼吐血,面色慘白的趴伏在桌上直不起身,在龔父的眼神暗示下,龔黎昕這才緩緩了真氣,淡淡開口,「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今日之事本就是你們不對,偏你們要咄咄逼人。我本不欲亂開殺戒,還望你們不要逼我。剛才得罪了,見諒。」

「哪里。」宋浩軒到底是個人物,擦去嘴角的血跡,沉聲開口,「今天確實是我們的人做得不對,該說見諒的是我們才對。這樣吧,你們余下的過路我不要了,就當給龔少賠罪。」在別人看不見的角度,他沾了血跡的手指正在微微顫抖,因為恐懼,也因為憤恨。

他的手下也早已起骨子里的倨傲,臉上顯出驚悸和後怕。光憑威壓就能重傷他們,在少年面前,他們與螻蟻有何區別?他們有傲氣,卻也有自知之明。

瞥一眼宋浩軒明明憤恨不甘卻要暗自隱忍的表情,龔黎昕點頭,不再說話。體內真氣消耗太大,他也有些乏力,不適宜跟這些人繼續糾纏,不如見好就。今天這一出他本就是故意借題發揮,好給這東北平原的各方勢力一個警示龔家不是他們能動的。想要吃掉龔家,也得看看他們有沒有那個能力。他不想長蛇島的變故再次發生。雖然龔家還在宋浩軒的地盤,但經他震懾,宋浩軒絕對不敢正面和龔家對抗,鬧到兩敗俱傷只會給別的基地撿了便宜,他還沒那么傻。

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一切陰謀詭計都是徒勞。這句不知從哪本書上看來的話一直深深印刻在龔黎昕的腦海,令他深感贊同。在末世生活可不就是如此,不見這滿廳的人,從最初的排斥刺探到現在的戰戰兢兢,畢恭畢敬,這就是實力帶來的好處。

毀掉的桌椅被後勤人員抬走,換上新的,麻志宏的屍體也拖了出去,也許被剮了肉成了宋家人的盤中餐,也許被扔到外面喂了喪屍,誰又會去在意?然而,場中卻有一個人怔怔的盯著那灘血跡,表情恍若夢中。

就這么死了?折磨了她兩輩子的惡魔就這樣消失了?龔香怡捂臉,有些不敢相信。

「香怡,怎么了?頭疼?」龔父放下酒杯,擔憂的問。

「沒事,我很好。」龔香怡飛快放下手說道,末了嘴角一彎,低笑起來,越笑越有股痛快淋漓的味道。上一世麻志宏是怎么死的她不知道,甚至不敢開口去問,而這一世,眼睜睜的看著那張丑惡的面孔被一掌拍碎,她覺得糾纏了自己兩輩子的夢魘也跟著破碎了!在這一刻,她壓在心底的,對龔黎昕的最後一點怨恨終於全部消散。

見女兒很快恢復常態,龔父放下心來,繼續與林老爺子喝酒。糟亂的大廳被迅速打掃干凈,眾人看似談笑如常,可特意壓低的嗓音和面對龔家人時拘謹又敬畏的態度都說明了,他們已經完全接受了龔家進駐東北的事實,也承認了龔家的地位,只不過這地位會不會趕超宋家,他們還需斟酌。

「黎昕這一招殺雞儆猴用得不錯。」林老爺子抿一口小酒,對龔父低聲贊道。

「他哪里有那個腦子,八成是人家真的惹到他了,他一時沖動動的手,後面才想著借題發揮。」龔父訕笑,擺手道。

「龔叔,您真了解小昕。」林文博笑睨對面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