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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吃完飯我就去找祖父和龔叔坦白。」林文博表情不變,淡淡開口。

「祝你好運!」宋浩然拍拍他肩膀。

「你說錯了,應該是祝我們好運!」林文博睨他一眼,平靜的敘述。

宋浩然噎了噎,埋頭吃飯。

龔香怡並不似林文博和宋浩然想象的那樣,跑去找龔父和林老爺子做主。她在大樓里晃盪了幾圈,失魂落魄的回了房間。

「你怎么了?誰欺負你了?」看見女人慘白的面色和潮紅的眼眶,一直等著她回來共進晚餐的廖凡連忙迎上去,沉聲問道。他猶豫了一秒,將女人緊緊抱進懷里,深褐色的眼眸里蓄滿凶光。究竟是誰讓她變成這幅模樣?林文博?

一個人的時候還能強自按捺,一旦有人安慰,積壓在心底的悲傷就像開了閘的洪水,盡數流瀉。龔香怡反摟住廖凡的腰,緊咬的牙關溢出一聲聲嗚咽悲鳴。

「怎么會這樣?文博怎么會和龔黎昕在一起?不應該是這樣的!」她哽咽道,聲音里充滿茫然。

因為離得近,廖凡將她的話聽得一清二楚,心頭一陣絞痛又一陣竊喜,弄得他煩亂不堪。「別哭了。」他溫柔的抹去女人臉上的淚水,干澀的開口,「你和他早就分手了不是嗎?他和誰在一起都與你無關,你早就應該放下。」

不過,被自己親弟弟撬了牆角,難怪她深受打擊。想到當初只見過一面,超凡脫俗的少年,廖凡不得不承認,憑他的魅力,俘獲一個男人為他沉迷並不是難事。

「我放不下。龔黎昕什么都有了,為什么還要搶我的文博?他和浩然才是一對!三個男人在一起算什么?」龔香怡搖頭反駁,臉色越加蒼白。

「你真是單純!」廖凡嗤笑開口,「如今是末世,這種結伴關系很平常。他們愛在一起那是他們的自由,林文博早就不是你的了,你醒醒吧。世界上的好男人多得是,不差他一個!」

「可我誰都不想要,只要他!」龔香怡推開廖凡,癱坐在餐桌邊,叫喊道。

廖凡聞言,心像針扎一般隱隱作痛,沒好氣的開口,「你要他他就會是你的?別做夢了!你無法左右他的決定,更無法左右龔黎昕。現在的你拿什么去和龔黎昕比?他要實力有實力,要相貌有相貌,聽說性格也相當好,你們兩個放在一起,林文博閉著眼也知道要選誰。別想了,過來吃飯,菜都涼了!」

他邊說邊幫龔香怡盛了一碗飯,把筷子強硬的塞進她手里。

龔香怡細細咀嚼他的話,苦澀地笑了,兩行眼淚終於從潮紅的眼眶順流而下。說的是啊,她拿什么去和龔黎昕比呢?與龔黎昕站在一起,誰都會自慚形穢吧?雖然心如刀絞,她卻沒有一絲一毫想要報復的念頭,經過這么多年的相處,她早已看清,龔黎昕於她而言就是一座高峰,她唯有仰望退讓,永遠無法超越。

想到這里,她抹掉眼淚,手一翻從空間里拿出幾瓶尊尼獲加威士忌。這是她當初特意為林文博集的,林文博不愛喝酒,卻唯獨無法拒絕尊尼獲加深邃而細膩的口感。但末世以後,這些東西林文博卻半分也沒有動用。如今再存著也沒有意義了,她要把它們全都喝光!

「來,陪我喝酒!」她把酒瓶重重放到桌上,對廖凡勾手。

「可以,先吃飯再喝酒。」廖凡嘆氣,夾了許多菜進她碗里。

龔香怡慘然一笑,拂開飯碗,擰開瓶蓋直接往嘴里灌酒。廖凡無奈,一把搶過酒瓶,找來兩個杯子與她對飲。

半個小時過去了,龔香怡爛醉如泥,癱軟在座位上,被頭腦發暈的廖凡抱進懷里,往卧室送去。

「你是不是怪我不能與你同房?我可以的!親眼看著麻志宏被殺死,我已經什么都不怕了!不信你試試!」勒住正欲離開的廖凡,龔香怡醉眼朦朧的嘟囔,修長的雙腿執拗的纏到了他腰上。

廖凡也已微醺,看著身下溫香軟玉的美人,本就燥熱的身體變得滾燙,頭一低便堵上了美人的嘴,不讓她那些無意識的話再有機會刺痛他的心。一男一女順勢滾作一團,在床上起伏律動,滿室的粗喘呻-吟被窗外的雷雨聲吞沒。

夜半,瓢潑大雨絲毫沒有停歇的打算,廖凡聽著窗外的一陣陣雷聲,垂頭看向臂彎里沉睡的女人,臉上帶著苦澀的表情。又一道震耳欲聾的雷聲傳來,廖凡連忙捂住龔香怡的耳朵,將她緊緊摟入懷中。

過了幾分鍾,雷聲止歇,他依依不舍的放手,小心翼翼的將手臂抽出,伏在床邊呆看了龔香怡半晌,這才穿上衣服悄然離開。

他是四級中階土系異能者,不能上天,入地卻是完全沒有問題的,融入牆壁,躲過了好幾撥巡邏的警衛,他順利的來到一樓,腳尖輕點便似入水的魚兒一般潛入了用大理石鑄成的光潔地板,從地底走出了大樓。

潛行出老遠,由於地底滿是金剛藤留下的根系,雖然已經枯死,不會纏人,也失了韌性,但要破開死藤的糾纏一直走到城郊卻是一件極其耗體力的事。更何況城郊處處都是活的金剛藤,地底的根莖也不是吃素的,就算廖凡實力再高也無法活著出城,還需找到龔香怡當初帶他回來時給他噴得那種驅藤劑才行。但在龔香怡房間里翻找了許久也沒發現類似的葯劑,廖凡這才恍然意識到,東西肯定在她的空間里。如此,只有從夜間巡邏的警衛身上下手了。

想到這里,廖凡開始貼著地面潛行,仔細聆聽地面傳來的動靜,尋找合適的對象下手。

☆、一五七

一陣整齊劃一的腳步聲從地面傳來,踩著雨水的脆響即便是轟隆隆的雷聲也無法掩蓋。廖凡有心動手,但顧及上面人太多,他無法一次性解決,只得按捺住性子等待。一個多小時過去了,這支隊伍里有兩個人躲入街邊的店鋪,從懷里掏出用塑料袋裹好的煙卷點燃,開始吞雲吐霧。如今天氣雖然酷熱,但一遇上雷雨,氣溫就會驟降二十多度,在大雨中巡邏一夜,確實需要偶爾放松一下,暖暖身體,更何況寧城固若金湯,巡邏的任務非常輕松。

巡邏隊的隊長高聲囑咐兩人動作快點,然後帶著其他人走了。煙卷的勁道很大,兩人很快就覺得凍僵的身體開始發熱,舒服極了。他們微微合上眼瞼,蹲在店鋪前的台階上,小口小口的品嘗,企圖讓這舒適的感覺停留的再久一點。

就在這時,一個高大的人影從他們身後的地面無聲無息的冒出,手一揚便將兩人擊昏在地。一擊得手,廖凡飛快在兩人身上翻找,翻出四瓶藍色葯水,他眼睛一亮,立即將東西入背後的行囊。

這葯水他曾遠遠見寧城人用過幾次,有時他們自己喝,喝了以後立即變身斯巴達勇士,悍不可擋,連遼城的高級異能者也奈何不了他們。有時候他們用來潑灑到敵對異能者的身上,一觸及葯水,那些異能者便癱軟如泥,只能任由他們宰割。他們下手也是狠毒,為防葯水流傳到外界,竟連被殺死的異能者的屍體都不放過,全部倒上變異蜘蛛的毒液,就地融成一灘腥臭的膿水,讓外人查無可查。

宋浩軒好幾次派人去搶奪這種神奇的葯水都鎩羽而歸。再強的異能者,碰見這些善於使毒,渾身是毒的普通人也會變得毫無辦法。如今,這種葯劑就在自己手里,回去以後就能交給基地的葯劑師仿制出來,大大提高基地實力。

想到這里,廖凡心情有些激動,忍不住深吸口氣,隨即臉色一白,屏住了呼吸,只因空氣中飄盪著淡淡的攝魂草的花香,雖然香味被雨水沖散很多,但聞得久了依然會使人陷入魔障,然後情不自禁往花田里走去,成為滋養花田的肥料。

加快動作,將兩人全身又搜刮了一遍,確定沒有當初龔香怡給他用過的那種淡綠色葯水,廖凡不敢再耽誤,捂著鼻子鑽入地底,試圖再尋找幾個對象下手。他並不知道,金尚玉已經把驅藤劑改良了,制作成香體丸植入寧城人的腋下,香味穩定濃郁,可持續三年時間。如此,就算哪個粗心鬼忘了噴灑葯水也不會被金剛藤絞死。

能不能找到還未用完的初版驅藤劑然後安全離開寧城只能看廖凡的運氣了。

一邊困惑於寧城人百毒不侵的強悍體質,一邊在地底尋找獵物,廖凡的運氣不錯,很快又找到一名落單的警衛,敲昏對方後也讓他順利找到了半瓶還沒用完的驅藤劑。潛行到戒備松散的城郊,廖凡不敢在遍布金剛藤根莖的地底多待,發現上面沒人便一頭鑽出地面,拍去耳廓沾染的一些色澤鮮紅如血的泥土。

這種泥土富含大量的鐵元素,是寧城的一大特色,而金剛藤酷愛這種土質,只有在這種土質中才能生長得極為茂盛,藤蔓也最是強韌,這也是它們只在寧城扎根卻不再蔓延到周邊城市的原因。一旦土壤中的鐵元素被吸殆盡,藤蔓的強韌程度和活躍性都會大大降低。

廖凡在寧城待了十多天,常常在地底潛行,觀察寧城人的生活,然後一次次被彪悍的寧城人震撼。

他們能夠在濃郁的攝魂草香中漫步而不被這種香氣誘惑;他們能夠食用異獸肉而不被毒死;他們就連普通人也能瞬間變身異能者,將自己的實力發揮到極限;他們徜徉在外界聞之色變的金剛藤中,為這些殺人的植物灌溉施肥,保持土質,讓它們生長的更加茂盛。寧城人的特立獨行,神秘莫測令廖凡心驚。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絕不會相信人類能在危機四伏的末世活得那般輕松愜意。

然而,現在卻不是對寧城人羨慕嫉妒恨的時候,只要帶走這些葯劑,揭開寧城人的秘密面紗,他們也能過上同樣的生活。想到這里,廖凡將葯水傾倒在自己身上,用最快的速度往城外飛奔。雨勢太大,若不在最短的時間之內離開,身上的葯劑很快會被沖散,他也會死無葬身之地。

連續在身上倒了四五遍葯水,廖凡終於安全的離開寧城。他氣喘吁吁的轉頭回望,試圖在一片延綿不絕的綠海中望見那令他怦然心動的身影。半晌後,他狠狠抹去臉上的雨水,咬牙離開。

雷雨夜是宋浩軒修煉的最佳時機,廖凡臨晨回到基地時,他剛剛結束一晚上的修煉,正准備入睡,聞聽消息,他神一振,立即接見了廖凡。

等到達實驗室時,他的四名得力下屬和一群身穿白大褂的科學家已經齊聚,正圍攏在一起用各種儀器檢測幾瓶藍色葯水的成分。

「怎么樣,得出結果了沒有?」宋浩軒走過去,沉聲問道。

「這些葯劑的成分都很簡單,但是……」為首的一名白大褂為難的頓住。

「但是什么?別告訴我你們做不出來!當年龔家的葯劑師只是看了一眼就能將你們的消毒劑改良,你們如果無能,我不會再浪糧食養著你們。」宋浩軒語氣陰狠,視線如刀子般在這些科學家的身上剮過。

一年時間,龔家靠著改良消毒劑徹底在東北站穩了腳跟,如不是龔家極度排外,很少與外界來往,c國的話語權早就被龔家奪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