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幕劇終(1 / 2)

等你仰望 易修羅 3002 字 2020-05-27

葉氏的同事打辦公桌旁經過,看到凌琅的經紀人,嚇了一跳。

「他怎么了?」那人問正在一旁優哉游哉翻雜志的凌琅的助理。

助理嫌棄地往這邊瞥了一眼,經紀人正坐在椅子上看著天花板傻樂,口水都快淌下來,典型的一副痴漢樣。

「別理他,」助理一副受不了的樣子,「自從那天凌琅在台上公開感謝他之後,他就一直是那副樣子。」

「說起那件事,」八卦的同事立刻湊過來,「你知不知道,車禍死者的真實身份終於查清了。」

說起這事助理就來氣,「現在才查清?警方也未免太不負責任了,」如果不是之前他們沒查清身份就公開消息,凌琅也不至於吃那么苦,還差一點就掛掉了,「是誰啊?」

「是一個在逃很久的通緝犯。」

「通緝犯?犯了什么罪?」

「意圖向凌琅潑硫酸,還有往凌琅的咖啡里摻巧克力。」

助理倒吸了口涼氣,「原來是他啊,他又是怎么上了封昊的車?」

「據司機說,他們在前往機場的路上時曾經在加油站停靠了一下,封昊在那期間下過車,回來之後他也沒細看就開車了,藝人嘛你懂得,帽子墨鏡一戴,誰知道誰是誰。」

「那然後呢?」

「然後中途逃犯亮出身份挾持司機改道,司機不從,兩個人在車里毆打了起來,後來的事就是我們知道的版本了,」同事聳聳肩。

「天哪,這么重要的事,司機同志怎么早不說?」

「他說他車禍撞到頭,失憶了,剛剛才想起來。」

助理無力地捂住眼睛,「這個老梗真是走到哪里都管用。」

「那逃犯穿著封昊的衣服,身上有他的證件,死的時候又是面目全非,難怪會被錯認。」

「那封昊呢?他也失憶了嗎?」助理沒好氣地問。

「他說他被逃犯的同黨挾持後關起來了,所以一直沒辦法露面,現在警方又到處搜捕同黨去了。」

「……你確定剛才說的都是事實,他們這群人不是在拍戲?」

同事攤了攤手,「天知道,如果是拍戲的話,演逃犯那個演員也太敬業了……對了,最近你倆都很閑啊,」他又看了看發痴的經紀人,「凌琅呢?」

助理把視線重新收回到雜志上,「見家長去了。」

凌琅忐忑地坐在餐桌旁,他記憶中第一次參加試鏡也沒有這么緊張。

這種緊張感源於身邊三個封姓的男人,這其中當然也包括封昊。身為他溫柔又不失威嚴的主人,封昊有意無意中流露出的另一面本來就時常使他心生敬畏,將這種敬畏感乘以三,就是他此刻的感受。

封昊的大哥他並不是第一次見,可之前對方帶給他的壓迫感也不像如今這般強烈,而封父則是一位看上去就很有威嚴的老人,儼然是兩個人的升級版。只能說,當這三個人聚在一起時,氣場是成倍增強的,也難怪連一貫不輸氣勢的凌琅也落了下風。

「別緊張,」封昊插了一塊自己盤子里的食物給凌琅,「有我在,他們不會把你怎么樣的。」

這貌似安慰的話說了還不如不說,果然封兄不屑地嘁了一聲,「就好像你不在的時候,我們會把你的小……情人兒怎么樣似的。」

他改口得快,好在凌琅也沒聽清,餐廳內出現的另一個人吸引了凌琅的視線。

那人從外面走來,禮貌地沖封父鞠了一躬,「老爺。」

「嗯,」封父點了下頭,「傷勢無礙了?」

「本來也沒有什么大事,都是外面媒體炒的。」

對人臉記憶力很弱的凌琅仔細辨認了半天,最後還是這番對話提醒了他,「他不是……?」

「沒錯,」封昊肯定了他的疑惑,「他就是送我去機場中途出了意外的司機。」

「可是我記得報紙上說他實際上是受到劫持然後撞傷頭部失憶了?」

「我跟了老爺很多年了,」回答他的是司機,「年輕的時候我是一個不要命的飆車族,後來遇到意外,是老爺救了我,要是沒有老爺,我七年前就死了。」

「其實我們也不是第一次見面了,」他又對凌琅道。

凌琅聞言很驚訝,他完全想不起來何時與這人產生過交集。

「我在你三部電影中擔任過飆車替身,替你在高速路上逆行槍戰過十一回,高空飛躍四回,開車撞樹兩回,跌下懸崖一回。」

凌琅聽得目瞪口呆,封昊已經在偷笑了。

「所以我現在的主要職業是影視替身,兼職保鏢司機,職業甩狗仔,擅長追蹤與反追蹤,偽造車禍現場,保險理賠,這是我的名片,」他畢恭畢敬地遞上來,凌琅機械地接了。

「所以……之前的車禍,都是在演戲嗎?」凌琅不確定地問。

「為了能更好地擔任替身,我還上了夜校的表演課,」司機間接地承認了,「凌老師覺得我的演技尚可?」

豈止是尚可,簡直是蒙騙了全天下的人,「那你們為什么要這樣做?」

「因為有討厭的家伙一直在找我們的麻煩,」回答他的是封兄,「他們不是想弄死你,就是想弄死我弟弟,為了麻痹一下他們的大意,只好犧牲下你們其中一個了。」

聰明如凌琅,很快便猜了出來,「是伊總?」

「他也出了一份力,」封昊道。

「那為什么犧牲的不是我?」

封昊微笑著瞄了他一眼,「因為我舍不得。」

「即便我偽造了車禍,可那些人並沒有停止對我們的監視,這也是我沒辦法聯絡你的原因。我只是沒有想到,你會做出這樣的決定,在這件事上,你經紀公司的保密工作簡直做得比安全局還要好,無論我們打聽多少次,都說你出國散心了。」

封昊的話解了凌琅多日來的困惑,「對不起,因為我的事,給你……們添了大麻煩。」

「這個你毋庸擔心,」封兄突然插嘴,「我們封家的人從來不吃虧,對外人如此,對自己人也是一樣。姓伊的連年給我們搗亂,現在他已經還清了,至於你的那一份,」他別有深意地看了眼封昊,「相信也會有人連本帶利地討回來。」

凌琅不解,「什么意思?」

「這你還不懂么?我二弟從小就是個變態,你不知道他小時候……」

封昊放下餐具,「哥。」

他這一聲哥隱隱有威脅的成分在,封兄識趣地住了口,反倒是一直寡言的封父出言道,「你怎能這樣評價你弟弟呢?就好像你比他好到哪里去一樣。」

凌琅:「……」

封父慈祥地轉向凌琅,「你大哥的話不要放在心上,我這小兒子樣樣都很出色,只是小時候主觀意識太強,不服管教罷了。」

封昊對這個評價似乎有些不滿,「我哪有不服管教?」

「還說沒有?」面對自己的兒子,封父又變身成那個嚴厲的老人,「我要你留在美國念書,你非要回國念什么電影學校。」

「因為我想當演員啊,你不是總鼓勵我們要有自己的目標嗎?」

「既然你這么喜歡演戲,為什么又中途輟學了呢?」凌琅把一直以來的困惑問出口。

「因為他欠了人幾百萬,要賣身還債啊,」封兄舉著杯子嘴角噙笑,那笑容顯然不懷好意。

「你做什么會欠人那么多錢?」凌琅驚問。

「當然是包養小明星去了,」封兄挑了挑眉,依然是那副討打的口吻。

封昊不滿地瞪了對面人一眼,「只是投資而已,再說我不是回本了嗎?」

封兄意味深長地瞅著凌琅,「嗯,連利息都帶回家里了。」

凌琅處理完這龐大的信息量,難以置信地放下了手里的一切。

「你是莫先生?」

在場的三個封姓人互相交換了下眼神,連嘴角彎起的弧度都如出一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