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陳蒼河邁進陳婉沁的卧室,非常熟悉的從一個陳年小箱子里,找出來一雙鳳羽嬰兒鞋。
他大手握著這雙嬰兒鞋,眼淚忍不住下掉:「這雙鞋,是你難產的母親,在你未出生時,親手為你納的。孩子你放心,只要爹還活著,就絕不允許任何人欺負你。」
他的眼淚落在這雙粉紅的嬰兒鞋上,腦海中浮現陳婉沁小時候的模樣。
一歲時蹣跚學步。
三歲生澀學劍,連劍都拿不直。
五歲扎著雙馬尾,天天喊著「爹爹……爹爹……」
如今,剛滿二十,亭亭玉立。
他決定了,只要秦浩煉好九轉還魂丹,解開他與酒鬼、丹玄的三命一體詛咒。
他會立刻動身,獨孤一個人去星月學院,營救自己的寶貝女兒。
他不會帶任何一名鳳璃宮的弟子,也不會拖累秦家。
但走之前,得先看到丹玄活過來,他才安心。
所以此刻,他默默寫了一封退位書。
內容是把宗主之位,禪讓給丹玄。
從此,陳蒼河就了無牽掛。
哪怕死,他要死在救女兒的路上。
……
「你說什么?」
另一個房間。
倆根袖子空空的酒鬼,他坐在桌前,桌子上擺著一疊花生米,還有他的酒葫蘆。
此刻,他面色極為震驚,震驚中,夾雜著滔滔憤怒。
「嗯,事情就是這樣的!」
齊小瓜把秦浩救陳婉沁的事,以及一切前因後果,詳細的說一遍。
酒鬼的內心,久久無法平息。
「你們有幾成把握?」
酒鬼望著齊小瓜。
「這個……其實,我一成把握也沒有!」
齊小瓜撓撓頭,聽起來沒有底氣。但整個人卻表現的很輕松。
「事實上我早算了,我們這邊最強的力量,要數二爺了,然後還有我們赤陽的副總院長,但他們倆人加起來,頂多可以牽制住田樹林,以及狂龍的總院長。但這遠遠是不夠的!」
從高手方面,雙方人數不對等,齊小瓜心知肚明。而且狗精剛剛接受傳承之力,目前無法離開葯谷半步,就算來了,能發揮多大水平,還是個未知數。
可隱隱之間,他感覺秦浩仍舊留有後手。
「還有一點,其實師傅,我大哥和洛水唯一的皇子,是結拜兄弟,關系跟我一樣。就算我們救不了人,但起碼沒有性命之憂,水寒絕對不會眼睜睜看著我們死。」
這個秘密齊小瓜沒向任何人說過。
因為他很清楚,秦浩和葉水寒關系再好,但龍淵大帝未必會出手鎮壓田樹林。
畢竟,星月學院號稱是皇族學院,田樹林也是洛水的臣民。
葉龍淵作為一國之主,他該幫誰?他只能誰也不幫。
「沒關系,只要龍淵大帝不阻擋我們大鬧洛水,已經算法外開恩。我們不求別人,屆時,老頭子我跟你們一起去,絕不能讓婉沁小娃娃受那田老畜生的玷污。」
酒鬼咬牙低吼著。
「算我一個!」
這個時候,房外響起一個木訥的聲音。
是齊小瓜的大師兄,原木。
「嘿嘿!」齊小瓜隔著窗戶笑了笑,然後用十分凝重的表情看向酒鬼:「師傅,准備好迎接你的春天了嗎?讓你生出雙臂的果實,我帶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