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殼裹著輕輕的仰望

於是我人生中第一次破天荒地,主動地接近一個人。想讓他對自己更好,不想讓他放棄對生命的希望,僅此而已。

我推門進去,他見我沒穿護士裝,沒趕我,可也沒跟我說一句話。

那時我正學習如何當一名准媽媽,研究飲食也有了一小段的時間。見他不吃不喝,回去就給他弄了點清粥小菜。帶去醫院,果然如我想象中的,他一把把我准備了大半個鍾的食物給甩到了地上。

我讓特護把病房拾一下,走到門外,又把一個保溫壺從櫃子里拎了進來。

「這是最後一盅,吃完了還錢!救助、醫葯、勞力、神損失,統統給我補上。」這是我對他說的第一句話。我的語氣也好不到哪兒去,我沒有受虐傾向,不需要委屈自己去伺候別人的情緒。

伺候過一個陰晴不定的傅唐逸就夠了。

傅唐逸,怎么這個時候我都能想到他?

我甩了甩腦袋,把粥重新倒出了一小碗,再把幾疊小菜拿了出來。

「你是北京人?」

沒想到童真會跟我講話,且開口第一句,就是問我是哪里人。不同於台灣人說話時總帶著可愛的腔調(個人認為台灣人說話的調調蠻有意思),他一張嘴,我就聽出了他一口的京腔。

我朝他點了點頭,簡單地自報了一下家門,「十歲前是台灣人,十歲後在北京生活。從b大申請到台大念書,目前懷孕休學,單身母親,看你可憐才照顧你。」

別讓他誤以為我是變態愛戀狂才留下來照顧他,任他甩臉子才行。

我說完,童真表情淡淡的,看不出任何情緒。這次他倒是沒把我給他准備的飯菜給砸了,不過吃的也不多,喝了碗白粥,把碗一放,便躺回了床上。

第二天、第三天……我都是在飯點一到,去給他送了飯。他的胃口倒也不錯,漸漸地吃的還蠻多。

就是一直冷著張臉,不說話,一句話都不和我說。

沒關系。我說過我只是不想看著這個本該風華正茂的男人成為一顆隕落的星石,我只是想照顧他直至他出院。

直到有一天,童真再次和我說了話,他問我:「你住哪里?」

我當時大概是腦子抽了,傻乎乎地就把地址報給了他。說罷仔細一想,不對,我現在就自己一個人住一棟房子,萬一他半夜把我給劫殺了怎么辦?再偷偷瞄了他那一截空盪盪的褲腿,我就在心里自省了一遍,安秋涼啊安秋涼,你的防備心不要太重!人家都這樣了你還把人家想得這么壞,這是不對的!

後來有一天他出現在我家門口,說是要跟我清算所有用,另外,他說他要住我家!房租照付。

或許是他那冰冷的面具再次讓我動了不忍之心。我居然說不出拒絕的話,便讓他住在我房子里的一樓。而二三樓依舊是我的地盤,我個人的活動空間。

他沒有我想象中的自暴自棄。相反,童真挺配合醫生,該干什么干什么,換上假肢後他就自己一個人在院子里練習如何像正常人一樣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