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顏面。
大二新學期,不知是誰起的頭,班寵這個稱號,便被喊了起來。
而我這個班寵,也確實挺得寵的,雖然我沒什么需要照顧的,但很多小事,同學們都很讓著。
比如值日委員至今都沒安排過我做衛生,而大家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甚至把罪安給了值日委員,說他喜歡我。
讓人心疼。
我對著景翊尷尬一笑,想到那天晚上的種種行為,解釋了句:「雞尾酒和啤酒有點不一樣,我覺得我駕馭不了,呵呵呵。」
景翊淡淡笑一聲,不知道她聽我這個解釋,會產生什么樣想法。
聚會的流程大相徑庭,無非聊天,聊往事,聊老師,聊對象,聊婚姻,聊工作,聊未來。這些,我在我表姐的聚會上已經見識到了,差不多了之後,就可以上酒了。
在這之前,我扮演的是景翊小跟班的角色,不說話,只吃著桌上的佳餚。
而有人問景翊我身份時,她也只是一個表妹搪塞過去。
說完她還不忘給我這個表妹夾塊肉,盛碗湯,告訴我慢點吃,還幫我把不小心散下來的頭發夾到耳邊。
終於,有人過來敬酒了。
我准備了一晚上,終於輪到我發揮了,來人同表姐說了幾句客套話之後,就給表姐的杯子倒滿了酒,於是我帶著微笑站了起來,正准備拿起桌上酒杯時,景翊忽然壓住了我的手,不讓我動彈。
「不好意思啊,我今天真的,不方便喝酒。」景翊說完,拿捏了一個非常恰當的尷尬又乞求的表情,看著她同學。
同學畢竟是男生,大手一揮表示理解,喝了自己手里的那杯便過去。
我看著景翊的側臉,舔了舔嘴唇,腦子里全是她剛剛那接近撒嬌的聲音。
這一個晚上,景翊果然滴酒不沾,也不讓我碰上絲毫,我就這么坐在她身邊,看著她同她的同學們談笑。似乎是我未知的一面,會驚訝,會苦笑,會癟嘴。
也會,有小動作。
我看著她抓著我衣角的手,不敢動彈,生怕一個變數,她便放開了手。
低眼看著,我衣角上的那塊布,正緩緩地被她揉開。
仿佛揉的是我,揉我的肌膚,揉我的心。
有節奏,似乎又沒有節奏,她話說得激動時,揉得會快一些,到有趣的地方,甚至還會捏兩下。
這種近似親密的觸碰,真讓人難耐。
最後,她放開的那瞬間,我揪著的心,忽然沉了下來,像是從高空墜落,重重地敲在胸腔里,彈得咚咚作響。
結束時,我跟著景翊同大家道別。
在來之前,景翊特地把車停到稍遠的地方,她本意是喝了酒多走些路,散點酒氣。
但現在,明顯多余了。
等到人都散了,我和景翊並肩走在人行道上,周身忽然安靜了下來,風呼呼地朝著樹吹,朝著我們吹。
這次,我記得戴圍巾了,而她仍舊沒有戴。
伴著路燈,我踩著自己的影子,轉頭問她:「老師,你今天剛來例假嗎?」
她點頭。
我又問:「那為什么,不讓我喝酒?」
她笑了笑,忽然放慢了步伐,雙手放進了口袋:「怎么,想喝酒?」
我微微笑:「沒有。」說完我補了句:「你晚上找我來,就是找我喝酒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