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了個圈。寬大的袖口和裙擺微微飄起,松松挽起的發髻微微搖晃了下,散了一縷發絲出來。
看得悠樹口干舌燥。
「我去交接進貨的事情,你跟著我吧。」他真的不放心,把春天一個人放在這兒,萬一被住宿的客人占了便宜去可怎么辦!
都怪她太過可口……
替春天重新綁過腰帶,礙事的袖口也綁起來,露出兩截嫩藕一樣纖細的胳膊,悠樹這才肯帶著她,繞過後廚,到了旅館的後院。
三點整,一輛迷你冷藏貨車慢悠悠從遠處開過來,停在了後門門口。車上下來個穿著工字背心的年輕大男孩,脖子上搭著條白毛巾,皮膚曬得黝黑發亮。
春天眼睛一亮:「輝哥哥?你怎么來了?」
來人見到春天,似乎也有些意外,用毛巾擦著額頭上的汗,解釋:「周末都是我來送貨啊,倒是你,今天怎么跑來旅館了?你要搶你哥哥的繼承人地位啊?」
這話逗得悠樹當場笑出聲。春天則臉一紅,一跺腳:「輝哥哥又胡說八道!回頭哥哥生氣不理我了怎么辦!」
這個叫做阿輝的男孩,笑得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來:「瞧你說的,誰都知道你哥最疼你了,他就算跟我翻臉絕交,也不會不認你這個妹妹的!」
春天被他說得美滋滋的,又強行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吐了吐舌頭,縮在悠樹後面,探頭探腦看著。
阿輝全名叫佐藤輝,他家世代經營的橄欖農園是當地最大的農家,因此,他的爸爸佐藤安和春天的繼父不僅是相交多年的好友,更是一直以來的合作伙伴。而阿輝本人,則和她的哥哥悠樹是多年來的好友加同一所學校的同班同學。
自然,經常出入淺井家的他,和春天也是熟悉的很。
跟春天說笑完,又跟悠樹寒暄了幾句,佐藤輝便打開後備箱,一趟一趟地往倉庫搬著東西。而悠樹則站在一邊,拿著進貨賬目比對著。
夏季的下午,溫度已經不算低了,沒等阿輝搬完所有東西,身上的背心早已被汗水濕透,濕漉漉的布料貼在身體上,勾勒出結實的肌肉線條。
牛仔褲松松垮垮地系在腰間,好像下一秒就會掉下去。
大約是平時總在室外忙碌,阿輝的皮膚曬成了好看的小麥色,在汗水的浸潤下閃著琥珀一樣的蜜色光澤。額頭上也全是汗水,落在了長長的睫毛上,就那樣掛在上面,直到禁不住自身的重量,落在地上砸成破碎的一滴,在熾熱的陽光下瞬間蒸發干凈。
春天用手遮著太陽,盯著忙碌的兩個人。不知道是不是被這陽光曬得,她的臉今天好像格外燙。
「行了,就這些,都沒問題。」
悠樹終於合上賬本抬起頭來。春天則下意識轉頭,往別的方向看去,生怕被哥哥發現自己偷看他好朋友。
「那就好。」阿輝點點頭,笑眯眯對春天擺擺手,「春天小妹妹,我要走了哦!」
接著上車,啟動,消失在了盤山公路的遠方。
春天眨眨眼睛,轉向悠樹:「哥哥,接下來我們做什么?」
「在晚上的客人入住之前,確認旅館房間都布置好,清潔干凈。」
「那豈不是看一眼就好了?」春天一拍手,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原來哥哥騙我啊,店里哪有那么忙……」
悠樹低頭望著春天。穿著和服的她顯得乖巧溫順了許多,睫毛在眼瞼之下投下兩道長長的陰影,只是那雙眼睛里依舊閃著狡黠的光。
果然,他還是把持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