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昭看了一眼被束縛的人,莫子康受了點刑,白皙的脖子上帶著傷痕,不過呼吸勻稱,還是個活的。
「條件。」陸昭不願多說廢話,死在這人手里的衙官西門大人,在他剛到雍都的時候,做過他幾天的師傅,那個忠心耿耿的良臣,就是因為在他藏屍的地點徘徊過,就死在南地,陰陽永隔。
那人緩緩的說,「我要他。」
手指微微抬起,指著薛慕極的方向。
交換人質嗎?倒是個不錯的選擇,薛慕極狡黠的眼睛滴溜溜的轉,當下僵持的局面,就要轉化成他如何從一個病弱且不懂武藝的人手里逃跑的問題。馬車上坐著個佩劍的青年,看上去冷冷像高手。
但他當人質,至少有逃跑成功的可能,可比躺在地上滿面淚痕還裝死的康王爺強多了。
「不可能。」陸昭果斷拒絕。
「哥哥……」薛慕極心里很高興,但眼下,若是哥哥不答應對方的條件,萬一這陰毒之人殺了莫子康怎么辦?
「算了,我要你的小男寵也沒什么用處,只是好奇男子怎么會喜歡男子罷了。再給你個選擇,二選一,陸昭,你與我去一個地方,不許帶旁人,只有你一人。你敢還是不敢?」那人從手邊握起一枚星鏢,尖銳處在蜷縮在地上的康王爺背上劃了一道。衣服被劃破,但是皮肉完好,顯然是在恐嚇。
「大人……」
「少主!」
陸昭一步已經邁上前,腰間一緊,薛慕極在後面抱住他。
「等我回來。」
陸昭抓住薛慕極的手,慢慢分開。
薛慕極才不要,他受夠了等待的滋味,他對上馬車里那張蒼白的臉,「這樣吧,我們不二選一,我們二選二,你剛剛要我,也要哥哥隨你走,我們都去,可好?」
買一贈一么,何況他這個贈品又沒什么攻擊力。
馬車寬敞,再坐上兩個人也不擠,那人哈哈而笑,說,「好。」
上了馬車,蜷縮的人似乎找到救命稻草,支支吾吾的從堵嘴的布條間隙發出□□。
太丟人了,好歹也是個皇子,怎么能這么慫啊!薛慕極與哥哥非常默契的選擇了視而不見。
路上薛慕極被那個蒼白臉色的衙主之子看的毛骨悚然,男寵什么的他倒是不在乎,但被當怪物來看,心理總是不舒服。
他抬起哥哥的手臂,把哥哥的長袖口捂在腦門上,再讓你看!你看不見!我生的這么俊俏,是給我哥哥看的不是給你看的!
那人竟然哈哈大笑,一點也不節制,伴隨著劇烈的咳喘,旁邊冷如冰山的青年從懷里掏出個小瓶,喂給他一粒葯丸。
馬車其實沒有走多遠,就停下來。
薛慕極與陸昭先下馬車,那人在車夫的攙扶下也跳了下來,留下手下人在馬車里看著莫子康。
薛慕極轉了一圈,這是……不正是剛剛的巷子嗎?這是……又轉回破廟門口了?
那人站在廟門,悠悠開口,「我若在此認罪伏法,按著大靖國的律例,是不是必死無疑?」
「洛隨,你殺父埋屍在先,又接連害死三個朝廷命官,還傷了西涼皇族,這三份罪狀,哪一份都是死罪。」薛慕極好歹想起這人的名字,說道。
這人一步三下喘,如今離著他的手下越走越遠,真的不怕就地被擒住嗎?他哥哥手里還握著盤雲劍呢。挾持了他與他手下交換莫子康,他豈不是只有等死的分了?
薛慕極與哥哥使眼色,自己負責引開他注意力,哥哥負責抓活的。
陸昭瞪了薛慕極一眼,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
薛慕極瞪回去,哥哥你再不動手,他進了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