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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開漆黑圓亮的大眼睛,忘了哭泣,好奇地打量著他。

這是他們第一次對視。

刑走了。

嬰兒有些無措地望著天。

不多久,刑又回來了。他俯身將她抱在懷里,似在與她說話,又似喃喃自語:「深山雪地,你被棄於此,本不該活;我本不該在此,偏偏又來了,可見蒼天亦不讓你死。既然你命無定數,又是棄嬰,便喚你逝兒吧。」

男人的聲音低沉沙啞,隨風而逝。

嬰兒骨碌碌地轉著眼珠,迷惑地望著他。

☆、霸氣帝皇(二)沒有你,安穩於我毫無意義

十五年不長,卻也不短。

絕隱山被密林圍裹,山下豺狼橫行、獅虎爭鋒,少有人敢踏入林中,更別提上山了。

幽僻陡峭的小徑通向山腰,一個小院坐落在尚算平坦在此,蔥郁的林木篩去陽光,斑駁的樹影下立著一個婷婷裊裊的少女。

白衣黑發,一抹銀帶束著不堪一握的纖腰,山風起時,飄飄然宛如仙子。她的背影太過單薄,仿佛輕易便能乘風而去,如握在掌中的細沙,留不住,便自指縫泄去。

此刻她靜靜地站在樹下,目光平淡地投向遠處山峰霧海,大片大片的雲漂浮而過。

但她美目之中,雲海終究只是過客,誰也不知她的焦點在哪里。

「逝兒。」一個低沉的聲音自她身後響起,男人自木屋中走出,緩緩向她走去。

他一襲黑衣,松散地以黑色布帶束著腰,胸口卻瀟灑不羈地敞開一大片,露出蜜色肌膚和強健的肌肉。劍眉英挺而難掩霸氣,漆黑的眼瞳深不見底,周身一股竭力斂卻依舊引人注目的氣場。每個人都會看向他的眼睛,卻又什么也打撈不到,他只是稍稍抬起眼對視過來,就讓人一陣心驚,感覺要被他一眼洞穿所有秘密。

那雙眼令人畏懼,但人們依舊克制不住與他對視的沖動。仿佛沒有他的許可,就想貪婪地將他印在自己腦海中,是一種絕不被允許的忤逆行為。

少女回頭,冷艷無暇的面容如細心雕刻而成,冰肌玉骨,卻無半點情緒。

但她的雙眼卻專注而認真地盯著眼前的男人。

十五年,刑已是三十二歲,歲月卻似遺忘了他,從未在他臉上留下半點痕跡。

「你的生辰,送你。」言簡意賅的一句話,他抬起手,將一把劍放在她的手中。

當然,作為一個棄嬰,所謂生辰,也就是刑撿到她的那一天。

許亦涵接過劍,手中一沉,觸之冰涼。劍鞘純白與金絲勾勒,並無繁復的紋路。拔劍而出,一股陰冷迅速彌漫,劍刃鋒銳,乃是許亦涵前所未見,更奇的是,劍身通體散布寒意。

她一言不發,突然一劍刺向刑身側,輕靈的身影剎那間越過巍然不動的男人,劍鳴嗡嗡,游龍般抖動著,舞出一套殺氣十足的劍法。

「咻」劍身飛出,破風而去,無聲地插入粗大的樹干,毫不力地將其穿透,劍尖與劍柄分別在樹干前後。

許亦涵拔出劍,手一抬,鋒芒盡斂,利劍歸鞘。

「,謝謝你。」她眼中分明有欣喜,表情柔和,卻依舊拒人千里。這十五年,潛移默化,她極受刑的性情影響,待人待事都格外冷淡。

刑點點頭:「這把劍叫,斬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