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林斛走進來,「箜篌姑娘那邊……」
「她應該是入定了。」桓宗頭也不回道,「下去告訴客棧的人,這幾日不要上門打擾,多給他們幾日的住宿錢。」
「好的,公子。」林斛表情有些奇怪,「剛才到了宗門的飛訊符,宗主與幾位峰主似乎擔心你在外面發生了什么事。」
他把飛訊符遞到桓宗手里,桓宗把靈氣輸入飛訊符,一目十行看完所有內容,眉頭皺起來。箜篌說,出門在外給宗門的人買特產會讓他們高興,為什么師父師叔們好像並沒有高興的意思?
難道是他讓驛站送過去的東西他們不喜歡?
「下一個城鎮是什么地方?」桓宗起飛訊符,若有所思。
「是宜城。」
「可有什么值得買的東西?」桓宗問。
林斛愣了愣:「有的,宜城最出名的就是刺綉。」
「我知道了。」桓宗徐徐點頭,師父師叔他們好像不重口欲,買些刺綉回去,他們應該會喜歡一些。
第一天,箜篌沒有從入定中醒來,桓宗打坐一日。
第二天,箜篌沒有從入定中醒來,桓宗在城內一家破舊的書齋里買了幾篇話本。
到了第三天,箜篌仍舊在入定。桓宗下樓的時候,見到幾個煉氣期的修士在責備堂倌,堂倌跪在地上擦地上的水漬,褲腿都濕透了。
桓宗向來不愛管這種閑事,神情淡漠的從他們身邊走過,不小心瞥到堂倌被凍得有些腫大的指節,想起箜篌說過這里百姓生活不太好。他停下腳步,看到一個修士正用腳踢著堂倌的後背,在他打著補丁的衣服上,留下又臟又大的腳印。
「你們太吵了。」桓宗面無表情地看著這幾個煉氣修士,「公眾場合,不要喧嘩。你們是哪個門派的,竟如此不懂規矩?」
「你個小白……」踢人的修士本想罵人,但是看清桓宗衣服上散發著流光的符紋,連忙閉上嘴,拱手道:「我們幾個粗人不懂規矩,擾著公子清休,請公子恕罪。」
桓宗低頭看著堂倌後背:「弄臟了別人的衣服,要賠的。」
「公子說的是。」煉氣修士連連點頭,從懷里掏出一把玉幣塞到堂倌手里,「這都是我們的不是。」
「不敢要諸位貴客的賠償。」堂倌哪敢這些修士大爺的玉幣,想要把玉幣還回去,這些修士卻無人伸手去拿。
「這是他們賠給你的錢,你好好著。」桓宗抬了抬手,跪在地上的堂倌便不受控制地站起來,他驚訝地回頭看桓宗,原來這位貴公子也是修士?
桓宗見幾個修士縮頭縮尾想偷偷溜走,微微抬起白皙的下巴:「這就走了?」
幾個修士嚇得雙腿一顫,心里暗暗叫苦,卻只能乖乖走回來,各個垂著頭站在桓宗面前。
「日後不要讓我看到你們做這種事。」
「是!」修士們連忙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