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桓宗冷道,「貴宗女弟子天資出眾,晚輩配不上。」
「我看非是配不上,而是不願。」致和被桓宗毫不猶豫就拒絕的態度弄得有些不高興,維持不住臉上的笑意,「仲璽,我聽說貴宗急需鳳凰血,這種東西有多珍貴,你應該也很清楚,你當真不考慮?」
「請峰主見諒,人生在世,有可以舍棄的,也有不可舍棄的。」桓宗神情平靜,「鳳凰血有多珍貴,晚輩十分明白。但請峰主放心,貴宗有鳳凰血之事,今日你出了這個門,就再不會傳到他人之耳。」
松河略詫異的看了桓宗一眼,他這個師侄,竟然還會說這句話。若是以往,他哪會考慮到這些,看來人還是需要多在外面走動,多見識,才能有長進。
在這點上致和卻毫不懷疑琉光宗的品行,他努力調整好自己的心態:「既然如此,那在下便告辭。」
「致和兄何必如此焦急,坐下來喝杯茶再走。」松河起身挽留。
「不必了。」致和有些失望,在他看來,仲璽與凌月結為道侶是百益而無一害的好事,既然對方不願意,他也不能強求,「兩日後便是成易師侄的結嬰大典,我還要回去好好准備賀禮。」
這就是托詞了,各大宗門代表來的時候,就早已經備好了賀禮,哪會等到現在才准備。松河也不拆穿,把致和送到門口,「致和兄慢走。」
「松河兄請留步。」致和朝松河與桓宗拱手,「松河兄、仲璽賢侄,告辭。」
桓宗卻沒有看他,而是忽然抬起頭,朝右邊的垂花圓拱門望去。
箜篌端著裝點心的托盤,站在門邊看他。
指尖顫了顫,桓宗張開嘴:「箜篌……」
在致和口中,箜篌隱隱約約聽到了「仲璽賢侄」四個字眼,她往桓宗與松河身後看了兩眼,看到了兩個穿弟子袍的劍修,但並沒有哪一個身高九尺,相貌也都很俊秀。
來不及細辨,致和已經朝這邊走了過來。箜篌往旁邊退了一步,向致和屈膝行了一個福禮。
致和看到箜篌,對她微微頷首,忽然間想到了什么,轉頭看了看桓宗,又看了看箜篌。
原來如此……
原以為仲璽無心無情,並沒有喜歡的女子,所以宗門才起了聯姻的心思。早知道仲璽對雲華門這位新進門的弟子有意,他是絕對不會開這個口的。
好好一個劍修,談天談地談劍道,談什么不行,偏偏要談感情。
致和在心中嘆息一聲,古往今來,沉迷於情愛的修士,有幾個修得好下場?
「松河師叔。」箜篌看到松河,就想起了當初被松河走的話本,乖乖朝他行了一禮。
「你們兩個晚輩慢慢聊,我去找忘通道友論道。」松河對箜篌勉強扯出一抹笑,轉身就往外走,還不忘把其他幾個弟子也一起帶走。
院子里一下子就安靜下來。
「我……」
「仲璽真人在哪?」箜篌把托盤塞到桓宗手里,探頭朝他伸手看。
桓宗用一個小術法,把托盤轉移到院子里的石桌上,扳過箜篌的肩膀:「屋里沒有仲璽真人。」他看著少女懵懂的眼神,緩緩道,「箜篌,我俗家名為桓宗,是家母為我取的名諱。後來我拜入琉光宗,師父說我命格尊貴,需要取一個貴氣的道名才適合,所以我的道名為……」
「仲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