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忘通談過了。」
桓宗立刻抬頭看他。
「忘通對此事並不熱衷,他甚至直言,雲華門的弟子若是與琉光宗弟子在一起,極有可能成為怨侶。」松河嘆息一聲,「雲華門的弟子,習慣了不了琉光宗的生活。」
屋子里安靜下來。
「她不習慣沒有關系,我可以隨她待在雲華門中。」桓宗道,「這里也甚好。」
松河驚訝的看著桓宗,沒有想到他竟然會有這個想法。之前他與宗主雖拿此事說笑,但是在他們看來,以仲璽對劍道的追求,是不可能離開琉光宗的,沒想到……
「你不怕此事傳出去以後,對你名聲不好?」松河驚訝過後,沉下心道,「你這些年來聲名在外,不知有多少人在背後嫉妒你。若你入贅到雲華門,那些嫉妒你的人,就可以拿著這件事狂歡,你能夠忍受這些么?」
桓宗緩緩搖頭:「他人言語,與我何干。往日我不在意這些,日後自然也不會在意。」
「好。」松河點頭,「我琉光宗的兒郎,本該有此決心。不畏流言,不畏人心,正心正己,方是修行本意。」
「你且放心,我會繼續在此事上與忘通周旋。」松河想了想,「雲華門最終感情,只要你與箜篌姑娘互有情誼,雲華門上下也不會太過為難你。」
「晚輩知道。」桓宗垂下眼瞼,沉默良久道,「師叔,我入門三百余年,每一年每一日想的都是道與劍。那日在雍城的城門外,我看到箜篌站在雪地里,是滿目純白中唯一的顏色。」
他讓林斛把馬車趕到了她身邊,掀開簾子便看到了她宛如春華燦爛的笑顏。
那時他是怎么想的?
好一個靈動的小姑娘。
松河看著師侄失神的模樣,無奈搖頭。這幅情根深種的模樣,雲華門若是不答應他入贅,恐怕他會在雲華山下買套房子住下來。
忘通的洞府里,箜篌把厚厚一疊欠條交給忘通:「師父,從下個月開始,你就能領月俸啦。」
「乖徒兒,出門半年,出息了。」忘通把一堆欠條扔到旁邊,對箜篌道,「你好不容易攢下些靈石,怎么全部花在這上面了?」
「我手里還有不少靈石呢。」箜篌把琉光宗宗主送她禮物的事情說了,「桓宗一路上對我很是照顧,我半點苦都沒吃。」
「半點苦沒吃,你能突破心境,進入心動期?」忘通哪會信這些話,「你這孩子怎么染上了跟成易一樣的毛病,報喜不報憂。」
「那我不是怕你擔心么。」箜篌抱著忘通的胳膊晃了晃,「師父,二師兄去哪兒了?」
「他在給你大師兄護法。」忘通想了想,「徒兒啊,接下來一段時間,你就留在宗門里好好修行,明年開春以後,有個修真界宗門交流大會,你跟著一起去見見世面。」
箜篌有些猶豫:「師父,我想陪桓宗四處走走。」
忘通知道箜篌前段時間為桓宗求葯的事情,他沉思良久道:「仲璽是我們修真界難得一見的天才,你陪他找葯材是件大事,為師並沒有阻攔你的意思,但修行一事也不可懈怠。你現在修為尚淺,又正是成長的時候,不如留仲璽在我宗門小住半年,讓你青元師叔為他調理一段時間,待交流大會過後,再繼續去尋找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