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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五,臨近午夜。庄氏大樓里只剩下一個房間還亮著燈,譚漣生與周曜旬誰都沒回家過節,到了這會兒了還在里面促膝長談。

譚漣生耐心十足,可他到底年紀大了,拖到這么晚,就顯得力不濟。他不知第幾次疲憊地對對面的人說:「我跟你解釋過了,本來該老魏回去的,可他現在官司纏身回不去了,除了你,我一時想不到合適的人選。」

周曜旬短促地一笑:「您就別扯這些冠冕堂皇的大道理了。調我去t州,不就是流放嗎?如果這是公司的決定,好,我也不是不能認。可是,為什么?」

譚漣生面露不忍,良久,他嘆了口氣:「自作孽,不可活。先前你不肯聽我的勸,好好的前程不奔,你為什么非要招惹庄映棠呢?」

周曜旬一愣:「果然是大哥的意思?」

譚漣生沉吟半晌:「他倒也沒明說。可是曜旬啊,避避鋒芒不好嗎?你聽我的,去t州待上幾年,資歷經驗都有了,庄董氣也消了,我再想辦法調你回來。」

周曜旬滿面不甘,可他又無能為力。他站起身,頹然道:「謝謝譚叔叔……只不過,我真的還能回來嗎?」

他問這話的時候忽然看向譚漣生,平素溫溫吞吞的目光中好像藏了刀子,有那么一瞬間,竟讓譚漣生覺得不敢逼視。他慌忙挪開目光,干笑了兩聲:「你看你說的什么話,親兄弟哪有隔夜的仇?」

周曜旬回過頭,深深看了譚漣生一眼:「譚叔叔,可是我不想走,你有辦法嗎?」

譚漣生皺著眉:「我是送你出去避風頭,你怎么就想不明白呢?我對你如何你心里沒數么,難道你還信不過我嗎?」

周曜旬笑了:「我相信您啊。我還相信,用不著『幾年』,你就會接我回來的。」

庄映棠聽說周曜旬外調的消息時,著實吃了一驚。他當時正在庄照岳的療養院里蹭飯,聽庄照岳狀若無意地說起這件事,連忙追問:「走了?怎么這么突然?」

庄照岳垂著眼皮,顯然不願多談:「正常人事調動。走了也好……」

庄映棠卻有點心神不寧的。他跟周曜旬掐了這么多年,簡直太了解這個人了。周曜旬肯定不是自願離開b城的他那個人野心勃勃,怎么會「自願」去t州那種鳥不拉屎的地方?

那他一定就是被人逼走的了,這到底是哪位壯士做了他多年以來一直想做、卻一直沒有做成的事?庄映棠皺了皺眉,意外地,他並沒有因此就覺得高興;他總隱隱有種預感,覺得周曜旬一定不會就這么悄無聲息地離開。

庄映棠想來想去,覺得自己不安的原因大抵是因為還有個大料在周曜旬手上。回家之後,他親自打了電話給周曜旬,而周曜旬也沒有故意晾著他的意思,電話鈴聲響了不久,便被接了起來。

聽周曜旬的聲音,好像一點都不覺得這個電話來得意外。

庄映棠懶得跟他寒暄,直接道:「那什么,我聽說你要調走了?你這一走也不知道多長時間再回來,沒准兒就在那邊結婚生子了……這不是重點,咱們好歹算是相識一場,你什么時候走?抽空我給你踐行啊。」

周曜旬握著電話的手緊了緊,手背上的青筋一下就凸了起來。可他面上卻不動聲色,甚至還笑著對庄映棠說:「我是下周的飛機,工作交接已經完成了,時間還算自由,你定吧。」

於是庄映棠拿著這燙手的主動權,又是心急,又想矜持。最後他跟周曜旬約了周五的晚飯,理由是那天林摯有工作。

赴約前,庄映棠特地帶上了自己的支票簿。

他又不是真的去給周曜旬踐行的,他之所以要忍著惡心陪討厭的便宜弟弟吃飯,還不是為了把他手里的□□給買回來!

庄映棠跟周曜旬約在了一家私房菜館這個地方也是庄映棠心挑選的,這個菜館客人少、私密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