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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星樓男花魁辛艷到」

一聽這花魁名字里帶個「艷」字,張若玉嚇了一跳,心情錯愕,抬頭看去。

只見樓上走出一個高挑男子,便是飛星樓男花魁辛艷。

辛艷雖是男兒,卻面似好女,作女裝打扮,一頭漆黑烏發盤成了極誇張的飛天入雲鬢,頭戴鎏金盤雲長步搖,身著金蝴蝶戲火榴花赤色華裳,一對星眸是千般媚態,一雙長眼是萬種風情。真不愧是萬花之魁,端的是姿容姝麗,五官致,恰似輕煙籠芍葯,碧月照梨花。

辛艷十指蔥蔥,俱戴鑲金護甲,右手持一柄石榴花團扇,左手則提著裙角,慢悠悠地走到扶欄跟前。

鼓聲乍停,百人廳堂悄無聲息,眾人皆抬首,好奇仰望花魁風姿。

一片寂靜之中,辛艷半倚闌干,輕搖團扇,一雙抹紅的媚眼拋卻下來,既傲然輕慢,又撩人心弦,引得叫好聲響徹樓宇!

朱衣老婦抱起了琵琶,彈起一首慢拍小曲。

辛艷微微一笑,踩著樂點,不急不慢地踏上朱紅樓梯。

這紅衣美人每走一步,眾人目光就隨之一動。

老婦的小曲兒彈得和緩溫婉,辛艷的步伐也走得極其緩慢。

這花魁的步履,則是大有文章。

看他一手持團扇,一手扶欄桿,腳踩一雙高底木屐,先將右足踩定,再將左足向外劃開,用足尖慢慢在地上繞出一個半圓,然後左足落在下一個台階之上,恰好在右足之前,微微站定,再邁出右足,照樣是劃出一個半圓然後再立住。

待花魁下到樓下,便有龜公迎上。男花魁將手搭在龜公肩上,依舊是走這半圓步子,繞著廳堂緩緩走了一圈。

眾賓客只要坐在席中,辛艷便會從他們面前走過。他的步伐之所以如此緩慢,就是要讓在場所有客人都能看清楚他的模樣。

張若玉坐在廳堂側邊,等了半天,辛艷終於走到他的面前。

走近以後,張若玉愈發看清了辛艷面容。

辛艷是濃妝艷抹,媚態橫生,眼尾薄唇俱抹著嫣紅顏色,眉間還畫著榴花花鈿。

走起路來一步一搖,體態妖嬈,似乎是金魚漫游柔波,又像浮花輕舞暖風。

張若玉愈打量辛艷面容,愈覺得異常眼熟,胸中一顆心砰砰直跳,只覺得這辛艷長得好像辛六奴!於是直勾勾地盯著辛艷。

誰料,辛艷走近了張若玉席位,卻是無動於衷,只是拿一雙媚眼居高臨下地掃了張若玉一眼,便仰高頭顱,極其傲慢地自他席前走過去了,那真是媚視煙行,妖艷不可方物。

張若玉只好眼睜睜地看著辛艷走遠,不敢將他喊住。

想那辛六奴,雖然美貌艷麗,卻是溫柔善良,對待若玉真是宛如春風,若玉去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哪里會像辛艷這般囂張跋扈,見到了張若玉還不聞不問呢?

張若玉失落異常,只當自己是認錯了人。

李南生見辛艷走過,則是激動得面紅耳赤,念道:「這花魁姓辛,單名一個艷字。據說這艷字,還是他自己給自己取的呢,真是個妖!」

張若玉心中一緊,問道:「那你可知他原名是什么?」

李南生搖了搖頭:「不知原名,我只知道這辛艷脾氣極傲,這兩年做上了花魁,架子更是擺的更大。除了熟客以外,不接新客!你就是想給他送錢也送不了阿。不過呢,辛艷每月十五都會出來跳舞,若是在席間遇見了鍾意的客人,他就會將手中團扇贈予對方,客人可以憑扇登樓,以後就是『熟客』了。別家都是客人挑娼妓,偏偏這家是娼妓挑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