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嗚……」步穿雲發出一陣十分微弱的抗議聲，卻只能換來對方更強勢霸道的唇槍舌戰。

不知瘋狂擁吻了多久，直到步穿雲大腦完全充血，四肢開始酸軟無力，步永夜才戀戀不舍地退出他的口腔，嘬了口他水潤淫靡的紅唇。

步穿雲昏昏沉沉地睜開雙眼，他沙發對面的位置不知何時又增加了步南步北兩人，而正對著他坐的是步北，這個不算窄小的空間因為三個身材高大男性的加入，瞬間變得略顯擁擠起來。

步北怨恨地看著爸爸，「爸爸真是好狠的心啊，除了一條簡潔的通知短信，竟然再不留任何訊息，就徹底離開我們，你這幺做，有考慮過我們的心情嗎？」最後一句，步北幾乎是歇斯底里地吼出來的。他發型凌亂，眼睛里滿是血絲，顯然是失眠造成的。

「我，我……」可是又該怎幺說，說他害怕面對他們的關系？說他只希望一切都沒發生過？他關掉手機，切斷一切通訊方式，甚至只敢在離家的第二天偷偷發一條短信通知他們自己平安，讓他們不要擔心之後，就再不敢開機，連他們的短信回復都不敢看。

他又還能怎幺辦？

可現在看到三個兒子們憔悴的臉色和怒氣滿滿的神態，步穿雲心底就開始不停後悔，自己逃避的態度還是深深地傷害了他們，甚至將為他帶來不可預估的懲罰！

「你離開的日子知道我們都是怎幺過的嗎？每晚每晚翻來覆去地睡不著覺，即使一直得到否定的回答也不停地四處給人打電話詢問有沒有你的消息，走在每一條路上都無比渴望一抬頭就能看到你正好在旁邊！」步北緊緊盯著爸爸的臉說，生怕一眨眼的瞬間爸爸就會消失在眼前。

步穿雲眼角泛起淚花，他捂著嘴低低哭泣，這根本不是他想要的結果，他只是想也許自己的離開，能讓大家都冷靜一下，好好思考他對他們的意義，等他們想通了，自然就會放手了，可他不知道他們竟已對他這般執著！

「爸爸想知道我們三個為什幺會在一起幺？」

步永夜笑著問步穿雲，但這微笑在步穿雲看來就像是惡魔發出的警告，他拒絕地連連搖頭，卻無法阻止步永夜說下去的決定。

「我們正打算去警察局自首呢，向警察坦白我們三人合奸養父的禽獸行為，到時候一經記者報道，爸爸看到新聞大概會不忍心地至少來監獄看我們一面吧！」

步穿雲驚恐地扣緊步永夜的手腕，心疼得漣漣落淚，「不要！對不起，對不起……嗚嗚，我，我只是需要靜靜，我害怕，都是我的錯，嗚嗚嗚………」

「每天晚上都會夢見爸爸像親生父母那樣決絕無情地拋棄我們，同一個噩夢，同樣絕情的話語，只要一睡著，就開始反反復復地重復夢境，爸爸就這樣丟下可憐的我們！」步南的聲音低沉著，卻一字一句狠狠砸進步穿雲的耳中，狠狠敲進他的心底。

服務生將食物一碟一碟端上來，好奇地打量四人幾眼，卻在步永夜徹底結冰的眼神中逃也似的離開，連要不要續點都不敢問。

四人的空間里有一段時間的空白，誰都沒說話，步穿雲掩面而泣，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罷了！

「小夜，小南，小北，我向天發誓，我絕對沒有想過要拋棄你們，我只是，只是自己過不去，而且你們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