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來當保安。說著,要守護活著的孩子們。」
林初焰渾身僵硬,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被抽走了,他臉色發白:「真的?」
唐熠點點頭,又有點擔心地看著他:「你沒事吧?」
林初焰靠著冰冷的牆壁,許多事情全涌上心頭。怪不得,怪不得他老是看著老照片出神,林初焰還以為只是妞妞和小寶不趕時髦,現在才明白,那個打扮根本是十多年前的裝束!
怪不得孫秉志把自己的住房直接租出去,自己住學校。林初焰竟然都沒想過,那兒女放假了住哪里?
還有他絮絮叨叨地說著兒女的事情的時候,那副既歡喜又悲傷的神情,怎么會出現在一個兒女健全的老人臉上。
林初焰喉頭發緊,喃喃地問:「守護著孩子們?」
唐熠的表情也十分動容,帶著敬佩的情緒又補了句:「孫爺爺是真正的守護神。他白天在兒女的墓園里守墓,夜里在學校守著,保護著學校的孩子們。」
林初焰再也忍受不了了,他悲鳴一聲,跑出了醫院。
白天天氣那么悶熱,夜里果然下了雨。雨聲嘩啦,疾風驟雨里,林初焰淌著淚在雨中奔跑。
傾盆大雨砸到他身上臉上,他渾身都濕透了,胸腔里卻有著一團打不濕的氣息,堵在那里,叫他難受。
白天是守墓者,寂寞又滿足地守著一對兒女。
晚上是守門人,認真又盡責地照顧著孩子們。
孫秉志,像一塊大石頭,死死地堵在林初焰胸口。
林初焰的嘶吼聲在驟雨聲中被吞沒,他難過得無以復加,只能一直跑一直跑。
為什么要騙我?
林初焰難受得幾乎要喘不過氣,為什么那是假的?他等著的高考完就回家的孩子,早就回不了家了!
他守著什么呀?
守著再也沒法說話的兒女,守著不相干的學生。甚至當他碰上個寂寞又真誠的小孩子,又把滿滿的愛給了那個小孩子。
林初焰幾乎有理由相信,孫秉志把他當做孩子一樣看待。騙他說自己有一對兒女,都是為了叫林初焰相信,自己不是他轉移對兒女思念之情的替代品。
林初焰痛不欲生,這一真相讓他難以接受。為什么那么好的爺爺,從此孤獨地只能回憶自己的孩子?
不公平!太不公平了!為什么要這么對待他?
林初焰哭得大聲,漫無目的地奔跑著,發泄著。雨更大了,雨點帶著重量砸到他頭上,林初焰卻毫無知覺。
另一頭,封淇架著肖其遠到了他家,看著他解了密碼鎖,轉身正要走就被肖其遠扯了進去。
門被踢上。封淇在牆壁上撞了一下,肖其遠紅著眼低聲說:「坐一會兒。」
封淇扭了扭手腕,眼神復雜地看了他一眼。
肖其遠拽著他往屋子里走,封淇略一打量這屋子,卻心驚不已。
這屋子,所有的陳設布局,與他的房子一般無二。甚至連餐桌上的水杯套裝,都是一樣的牌子一樣的造型。
封淇:「你……」
話剛出口就被肖其遠打斷:「你上次說,你快要死了什么意思?」
封淇看了他半天,低聲說:「說著玩兒的。」
肖其遠笑了下,因為喝醉了視線有些模糊,他搖搖晃晃地把手指指向封淇:「什么讓你不想死了?」
封淇後退了幾步,有些不耐煩地說:「關你什么事?」
肖其遠定住,牢牢地看著他的眼睛:「是那個小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