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五章:驚戰(萬字四合一)(1 / 2)

最強小叔 左刀 5645 字 2021-03-07

「我也有很多事情要問清楚!」肖丞冷冷道,神色坦然平靜,因為早就有思想zhunbèi,所以此時反而沒有情緒波動。

回頭看洪九嶺一眼,示意洪九嶺不用跟來。

洪九嶺知道兩人之間的矛盾已經達到不可調和的程度,這次肯定不了一番沖突,他絲毫不dānxin肖丞,反而對肖浮生投於憐憫的目光。

「哼!跟老夫來!」肖浮生雙手握拳,壓抑著心里的怒火。

本以為肖丞這孽障至少會害怕他,現在看到肖丞平淡竟沒有任何表情,頓時感覺他被輕視了。

肖浮生轉身手背後,渾身散發著凌厲的氣勢,朝著西面而去,所過之處,所有人自然而然的分開一條道路。

不過這時卻有一個發髻挽起、鶴發童顏的修道士打扮的老頭迎面走來,擋住了肖浮生的去路。

「肖家主,近來可好啊!」鶴發童顏老道士滿臉帶笑的看著肖浮生,神情親和卻又有些倨傲,正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伴山道人。

伴山道人來到肖浮生面前,卻微微出神的瞥了不遠處四個女人一眼,心中贊嘆,果真是傾城傾國之姿。

而且如果沒看錯的話,這四人竟然都還是處子之身,肖家本就修的童子功,四女是處子到也不算出奇。

最後目光在方玉嘉身上稍停片刻,露出了詫異的神色,他感覺到方玉嘉的體質有些與眾不同。

「伴山居士!居士您能來為家母賀壽,實乃肖家的榮幸。」肖浮生努力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心中詫異不已。

伴山居士他見過幾次,不過以前的實力和他相近,現在卻發現無法看透,難道說伴山居士已經臻至金丹之境。

金丹強者絕對是滬海境內最強戰力,這種人已經完全chāoyuè俗世的力量,擁有飛天遁地之能。怠慢不得。

盡管肖浮生此時著急處理肖丞,卻不得不停下來和伴山道人寒暄一番。

「榮幸談不上,今天除了為老人家賀壽之外,還有另外兩件事情,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殿啊!」伴山道人皮笑肉不笑的zhushi著肖浮生的神色變化。

肖丞放開神識查探伴山道人,眉頭微不可查的一皺,又舒展開來。肖浮生看不透伴山道人的修為,他卻能看得明白。

這伴山道人竟是一個金丹強者,不過卻又和金丹強者有些不同,實力低於金丹一階又在先天巔峰之上。這人應該是准金丹強者才對,前世他見過不少這種情況。

所謂准金丹之境,jiushi已經成功凝聚金丹,卻通過某種特殊的法門避過了金丹雷劫。

這種准金丹高手的實力大概相當真正金丹一階強者的五成,畢竟沒經歷雷劫淬體,身體素質還停留在先天巔峰,只是真氣強度和丹田容量得到提高。

這種准金丹強者是無法進階的,除非渡過雷劫才行,若無法渡過雷劫。便一輩子准金丹。

不過盡管不是真正意義上的金丹強者,但實力卻不是先天高手可以比擬的。

在先天、金丹、元嬰三大修真關口之中一直存在一個不完全實力衡量標准,一個先天一階高手的實力相當於十個凝練巔峰的修士,一個金丹強者相當於十個先天巔峰高手的實力。元嬰同樣如此。

雖然伴山道人只是准金丹強者,但也擁有相當五個肖浮生的絕強實力。

肖丞不知道伴山道人是為何而來,不過卻猜到准沒好事,因為伴山道人後面緊緊跟著一個熟人楚景輝。

楚景輝有些得意的向肖丞笑了笑。一幅小人得志的嘲諷嘴臉。

「肖少,我看你還是先度過今天再說吧!」楚景輝見肖丞看向他,幸災樂禍戲謔道。

肖家的事情鬧得挺大。他自然知曉肖浮生要除掉肖丞的事情,現在肖丞回到家族,面對肖浮生的壓力和警方的逮捕,早已自顧不暇,他沒什么好怕的。

肖丞淡淡瞥了楚景輝一眼,只不過是狐假虎威的跳梁小丑,他並沒在意,注意力一直放在伴山道人身上。

「哦,不知伴山道人有何指教呢?」肖浮生拱拱手,已經改了稱呼,將居士換成了道人。

「hēhē,其一呢,本道是來給景輝提親的,楚家和方家都有結親的意思,方玉嘉如今還是肖家的人,現在本道從中做媒,向肖家正式提親,不知肖家主是個什么態度?」

伴山道人說著,無形之中shifàng出來強者威壓,讓人心生寒意。

原本他幫楚景輝說這么親事的態度並不堅決,為了楚景輝一個小輩做這事情根本不值得,但當看到方玉嘉之後立即就堅決了態度。

方玉嘉絕非普通人,雖看不透什么地方特殊,可憑他多年來的直覺,如果得到方玉嘉,對他必定有天大的好處。

肖浮生感受到伴山道人的威壓,心頭一凜,姿態更是放低幾分。

「原來道人是為這事情,hēhē,這事情全聽道人的!」肖浮生連連賠笑稱是。

肖丞緊皺一起,心頭泛起yizhèn惡心,不是因為伴山道人,而是肖浮生。

作為家族之主,平日里高深莫測,現在被伴山道人一唬,立即就慫了,堂堂家主竟然低聲下氣。

以前雖然很不喜肖浮生,但覺得肖浮生在為人處世方面還是極為強硬的,現在看來……不知道肖浮生自己害不害臊,他都覺得丟人。

「提親?我不答應!」肖丞毫不避諱,雙眼直視伴山道人,對伴山道人的威壓似毫無所覺。沒有道理,不答應jiushi不答應!

無論前世今生,他都從沒低過頭,就算當年被無數人追殺的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他都從沒低過頭,金丹強者他見得多了。

「放肆!這你有你說話的份嗎?」肖浮生臉色一變,怒喝一聲,又賠笑道:「道人別介意,這孽障一向如此,那么另外一件事情是什么?」

被肖浮生呵斥。肖丞眉頭緊鎖,臉色不好看,卻不想jixu說什么,伴山道人提親不是現在能解決的,更不是說幾句話便能解決的,除非現在就動手。

可一旦動起手來,他恐怕面對的不是伴山道人一個人,還有肖浮生,肖浮生絕對不介意幫外人來清理門戶的。

為今之計是先和肖浮生好好「談談」,再處理別的事情。

伴山道人淡淡瞥了肖丞一眼。放開神識查探肖丞,發現竟看不透肖丞的修為,微微一愣,不過隨即便釋然了。

看不透肖丞有兩種可能,第一種是肖丞的修為已經超過他,不過這根本就不可能,第二種則是肖丞沒有任何修為,只是個普通人,肖丞自然是後者。

對於肖丞的話伴山道人全然不在意。只不過是一個毛頭小子而已。

「另一件事說起來不好意思,是來討債的!」伴山道人淡淡一笑,摸索出一張白紙。

肖浮生微微錯愕,不知道這討債從何而來。看向伴山道人手中的那張紙,瞬間明了。

白紙是個借據,上面寫這王器易某年某月借一千萬,下面有王器易的簽名。

「本來呢。本道不應該在今天說起這事情,但最近一直沒見到王器易,所以剛好今天就來問問!」伴山道人將zhunbèi好的說辭復述一遍。

他們是方天教的人。行事都要很小心,得暴露身份。

別的可以不用在乎,但必須在乎九處,九處zhègè國家機構就連方天教本身都極為忌憚,今天是老太太大壽,九處的人肯定會來恭賀。

而且王器易的死疑點重重,不知道王器易的身份是否暴露,他本就不喜王器易,現在來詢問也只是例行公事,得教內的人問起來沒有個說法。

肖丞聽到伴山道人的話,心中一凜,難道說這伴山道人和王器易有guānxi,甚至也是方天教的人不成?

肖丞立即調動神識仔細查探,卻沒感受到伴山道人身上存在任何邪氣。肖丞暗自思襯,難道是自己想多了?

「恩,勞您親自跑一趟,不過最近器易離開了家族,我也沒找著人,估計用不了多久他就會回來的,到時候再說!」肖浮生笑著解釋道。

他之所以命魏良翰發出通緝令,另一層意思便是想讓「離開」的王器易看到他已經開始處理肖丞,希望王器易看到之後能回來。

「哦!是這樣!那就等他回來再說吧!」

伴山道人目不轉睛的盯著肖浮生的神色,見肖浮生竟沒有任何反常,便猜到肖浮生根本就不知道王器易是怎么死的。

可笑還希望王器易能回來……

既然肖浮生不知道,他就不需要在肖浮生身上浪時間。

「好了,本道看您們爺孫兩還有事情要處理,就不叨擾了,等你們處理完,我們再談談提親的事情!」

伴山道人淡淡一笑,說完便轉身離開,爺孫兩人急著自相殘殺呢,他就不耽擱zhègè時間了。

……

一路無話,七拐八拐來到一個偏僻的地方,一眼望去,四座別致而造型各異的古朴院落。

因為年久失修的yuángu,四座院子的白色牆皮業已脫落,朱漆木門已經腐朽,很多地方都是破洞。

四座院子就像蜷縮在地且皮毛脫落的將死老狗,蕭瑟凄涼。

周圍罕有人跡,散發著腐朽霉變的qiwèi。

肖丞認識這地方,這里四個院落正是叔伯們活著時的居所,死後這里就變成了荒地。

吱呀一聲,肖浮生推開一個院落的木門,陽光從門口傾瀉下來,打照在斑駁的苔蘚上。

肖丞稍稍遲疑,便一步一步踏上台階進入院子中,不知道肖浮生帶他來這里是做什么。

忽如其來的明亮陽光讓他有些不適,雙眼微微眯了起來。

院子內荒草蔓生,陽光下的荒草充滿生命力,四周的房屋一片破敗,窗戶早已經爛掉,匾額也脫落在地,花壇中開著不知名的紫色小花,微寒的風中顯得有些瑟縮。

肖丞看著陌生而熟悉的院子,不由怔在原地。

這正是他兒時生活的地方。六歲之前便一直在這里度過,已是很久遠的記憶。

三歲之前大概是他人生中最為快樂的日子,那時候父親還在,經常帶著他到屋後的溪流中搬螃蟹,那時候的父親總會莫名其妙誇贊他長大後一定是個堅強的人。

這大概是每個父親的望子成龍情節。

那時候他還太小,對於父親的記憶很少,只記得父親咧嘴一笑總會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齒,讓人錯以為他每天都會刷十次八次牙。

走過中堂,看到了一幅老舊照片,這是他六歲生日時的照片。不過照片中只有他一個人,照片左邊大概是他兒時的塗鴉,上面畫著一個極為抽象的人,寫著歪東倒西的兩個字「爸爸」,卻沒有媽媽兩個字。

看到這些,肖丞難有點傷感,誰都有小時候,誰都年輕過,不過這種情緒很快便被強行斬斷。眼神愈發明亮,道心更堅定幾分。

不知不覺來到屋後的竹林,竹林很茂盛,地面積攢著半尺的干枯竹葉。竹林的中央是一片開闊地。是用來修煉的。

肖丞淡淡看著肖浮生的背影,不知道肖浮生帶他來這里是個什么意圖,難道jiushi為了讓他回憶過去?

「哼!你老子不是東西,你就更不是東西!」

肖浮生忽然回過頭。怨毒近乎猙獰的盯著肖丞,整個人的氣質大變,和以前的深沉嚴肅完全判若兩人。此時更像一頭即將狩獵的野獸。

「那么我老子的老子就更不是東西!」

肖丞冷冷看著肖浮生,沒有怒意也沒有傷感,沒有任何多余的情緒。

「你可知道你之前看到的那老道是什么實力?你竟然呵斥別人,你難道要將整個家族拖進墳墓嗎?孽障!」肖浮生怒道。

「准金丹實力怎么了?難道你喜歡低三下四,別人就要和你一樣!」肖丞淡淡搖頭,不知道肖浮生是什么邏輯。

「你懂什么,知道什么是退一步海闊天空嗎?知道什么叫隱忍嗎?知道老夫支撐一個家族有多不容易嗎?」肖浮生越發憤怒,肖丞這孽障竟然還敢嘲笑他。

「叫我來這里,難道jiushi想讓我歌功頌德?」肖丞失笑道。人總喜歡為自己的行為找借口,現在肖浮生說的這番話無疑jiushi給自己一個大義凜然的借口而已。

「好!好!」肖浮生咬牙切齒,臉色變了變,jixu道:「那老夫問你,你為什么要殺死你四叔肖國偉?」

「因為他該死!」肖丞看了肖浮生一眼,不管肖浮生會不會信真實原因,他都懶得去解釋。

「該死?」肖浮生冷哼一聲,目光咄咄逼人,又道:「那器易呢?你趕走器易干什么?他到哪兒去了?」

肖丞聽到肖浮生滿口的器易器易,喊得比親兒子還親,便yizhèn犯惡心。

從肖浮生話中他能聽出,肖浮生至今都還不知道王器易已經死了,估計還盼著王器易回來吧。

「我沒趕走他!」

「事到臨頭還不敢承認!」

「我只是殺了他而已!我知道你肯定還想問為什么要殺他,因為他該死!就這么簡單!」

肖丞將該死兩個字咬的特別重,沒有人比王器易更加該死。

此時他也不想解釋為什么殺王器易,因為這固執的老頭是不會相信的,便是該死兩個字全然概括。

起風了,竹林中傳來yizhèn好聽的沙沙聲,顯得格外靜謐。

肖丞輕飄飄的話飄到肖浮生耳中,讓肖浮生如遭雷擊,騰騰不由自主的退後兩步,臉上的皺紋更深了幾分。

「你殺了器易?」

肖浮生不可置信的看著十米之外的肖丞,臉色yizhèn白yizhèn青。

他怎么都想不到王器易竟然已經死了,怎么死的?王器易可是先天三階的高手,肖丞有zhègè能力殺死王器易嗎?

忽然想到王能超的話,那天王器易帶著五十個佣兵去抓捕肖丞,最後五十個佣兵反水。難道王器易是被五十個佣兵亂槍打死的?

想到王器易被無數顆子彈穿透身體而死,肖浮生已經憤怒到了極點。

王器易跟他整整十年,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每天早上就等著他的拆遷,每天看到王器易已經是他多年的習慣了,而且王器易也是他唯一的門客。

竟然讓肖丞這孽障給殺了。竟還說王器易該死!

「我看該死的是你!」

肖浮生怒發沖冠,花白的發髻瞬間散亂,臉型扭曲,雙目赤紅,如同一頭嗜血的猛獸。

周身氣勢乍然升騰,殺氣四溢,衣服頭發無風而動,氣勢極為驚人。

肖浮生的氣勢讓周遭天地都為之一滯,無數青色的竹葉紛紛飄落下來,就像下雨一樣。

他原本不想親自對肖丞動手。畢竟影響不好,dǎsuàn交給警局。

但當他得知王器易竟然死在肖丞手里的時候,早已怒火焚天,失去了理智,唯一的想法便是殺死肖丞為王器易報仇。

「你去死吧!」肖浮生怒喝一聲,快速沖向肖丞。

肖浮生速度極快,如同一道殘影,所過之處,紛飛的青色竹葉盡數化為齏粉。如餓虎撲食,一往無前。

肖丞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盡管早就有這種心理zhunbèi,但當看到肖浮生得知王器易被殺的事實之後。怒發沖冠不顧一切的要殺死他,依然覺得命運這東西真他娘的荒誕,親祖孫竟要同室操戈。

在肖浮生眼里,他zhègè親孫子可能什么都不是。或許早就希望他死了干凈。

前世他確實做過很多錯事惡事,但重生以來自問對得起良心,可肖浮生卻一再針對他。想抓他,想罰他,到最後竟想借他人之手殺了他,現在為了王器易就想立即殺死他。

雖然這之間有一些不方便解釋的誤會,可何至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