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把手機放回他口袋里,枕在他的肩頭,咬唇,耳朵根兒都是紅的。
韓應欽扭頭臉貼著她的臉,輕輕摩挲,「嗯,韓應欽只疼犰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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犰犰坐在胡來病床旁的小沙發上,腳邊,是一個小竹簍子,簍子里套著透明的塑料袋,里面清清亮亮的水,水中游著漂亮的小銀魚
這種小銀魚出自太湖,西施喜歡吃,後來成了一道蘇州名菜:膾殘魚。
據說胡來喜歡這道菜。別人特意送來的。
不止這些,特意送來的珍奇東西實在太多,都放在隔壁那個病房里了。這簍子小魚是送來時,見犰犰多留意了一下,就放在了她腳邊。
犰犰把視線又移回病床上的胡來。
他真是個極講究的人呢,光從這些絡繹不絕來探望他的人送的東西來看,均只講個「」字,足以看出這位貴公子的無暇品味。
犰犰望著他的側臉,不覺想出了神兒,
「姑蘇城畔千年木,刻作夫差廟里神。冠蓋寂寥塵滿室,不知簫鼓樂何人。」
他多像自己年少時最沉迷的吳王夫差。回想夫差生平,少年為太子,姑蘇城下少年游,衣衫眉眼都是詩;後為大國君侯,名動四野,采蓮徑上風光旖旎,吳王井畔柔情似水
可是他又大大的不同於夫差。那位致王侯最後家破國滅,身死東城,還給後人留下個昏聵懦弱形象。而他若掌夫差劍,佩劍在身,一定鋒利無比,上斬佛,下弒妖,端受吾等小民濁物頂禮仰望,遠遠的,遠遠的,只得仰望
不覺,犰犰嘆出一口氣,
胡來給她的感覺真正就是這樣「可望而不可即」,
也許,是因為,他是她生平第一次鼓足勇氣去「相親」,卻慘遭「放鴿子」的人,
也許,是因為,她清清楚楚知道,他之所以願意和自己訂婚只是為了他的媽媽,跟高犰這個人毫無關系,
不刻意,
卻還是叫犰犰有了「怯意」,不敢靠近,只得仰望,
別說神經病的神經都是粗的,他們有著極細極敏感的心血,稍被傷害一點,那就是一個疤,里面包裹著自卑,膽小,糯糯不前
「嘆什么氣,他還沒死呢,叫你在這里長吁短嘆,貓哭耗子。」
突然刻薄的一聲兒,
犰犰抬起頭,看見三個軍裝手里各自拿著東西進來了,說話的,正是龔曉躍。
「曉躍,別這么說,犰犰心里也不好過。」一人低低出聲兒,小心放下手里端著的個什么東西。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