犰犰點頭,露出微微的笑,「我還是想生兒子,」
高教授聽了心里難受,不說話,蹲下來去撫犰犰的膝蓋,
「護膝帶了嗎,」
犰犰忙卷起褲腿,笑的很幸福,「囡囡給我做的剛剛好,也不刮褲子,」
高教授點頭,「葯包要堅持換,別一忙就忘了。」
「我知道。」犰犰要把褲腿卷下來,她爸爸接過手,給她把褲腿放下來。
這時候,聽見輕輕地幾聲敲門,
望過去,
白鶴筱站在門前,「可以過去了。」很有禮節,也極有分寸,沒有打攪人家父女三人的意思。
犰犰起身,「那,爸爸,我去了啊。」
高教授點頭,也站起身,「路上小心。」
現在接近晚十一點了。為了達成她「明日拿證」的願望,必須今晚辦好過戶手續。她是不曉得,這一驚動,京城半個民政、公安系統都在運作,且都是頭頭們親自監督。現在,白鶴筱要帶她過去照登記照,重新辦戶口本。
高教授到底沒同意白鶴筱隨姓高,高犰高犰,就是獨一無二,不存在換個本兒就不是「高犰」了。於是,犰犰也退了一步,取名「白小犰」,落了白家。哦,錯了,是落了白鶴筱名下。
去照登記照時看見白鶴筱拿著他的老戶口本才知道,原來他一直是單獨落戶,沒和他父母在一處。於是,再看這新辦出來的戶口本兒,戶主,白鶴筱,第一聯。白小犰,女兒,第二聯。就這薄薄兩頁,跨越了多少倫理情長薄薄兩頁,到有點相依為命之感了
從囡囡的病房里出來,兩個人一前一後,都沒有說話。
犰犰這個時候到覺得尷尬了,
一來,老想著他吮吸著自己的乳房喊媽媽的氤氳模樣,
再,她確實害他不淺。
剛一起返回301時,恰在門口撞見301的一個副院長,他一望見小少,那個關切,問前問後的。犰犰這才得知,她家初一當時給她那一粒葯丸的威力,差點要了這白鶴筱的命!
現在埋怨初一到不舍得了,只能覺得對不起這糟了罪的人。
她不說話,白鶴筱也不說話,不過,倒關切著她,走她前面不好,稍走慢了些,好照應一下,知道她喜歡發呆。
走到院門口騎樓處,突然迎面跑過來一個抱著孩子的父親,估計看急診,慌得不得了。也是太慌了,接近橫沖直闖,犰犰有警覺稍避開了,還是被狠狠撞了下,幸虧白鶴筱在她側身後,把她抱了個滿懷!
忙低頭看她,「撞哪兒沒?」
犰犰站穩,直搖頭,「沒事沒事,」
接著,白鶴筱就非常不悅地抬頭朝那撞過去的年輕父親說了一句,「再忙也要小心,你撞著人了。」
咳,如今這人吶,一慌忙亂,有素質還好,沒了素質,有理的值得同情的也變得叫人厭惡了。這位年輕父親就是。張口就是京罵,
「老子兒子發燒沒看見!丫這么晚了,撞一下怎么了,是瘸腿了還是腦殘了?」
說話真不中聽!
可是,犰犰真沒想,白鶴筱竟回了這么一句,
「兒子發燒了不起,我閨女腦子還開過刀呢。」
說著,他自己都笑了,牽著犰犰出去了。
犰犰會了半天,會過來,氣死了!
要掙開他,「你就這么得意?罵他非要捎帶上我!」
他牢牢握住她的手,笑,笑的好看的天上的星辰羞愧,「我沒罵他,他兒子病了說幾句我受得了。你要病了,我也這樣。」說的又如此真誠。
犰犰氣呼呼地掙又掙不開他,別扭著被他牽著往前走。
牽著她了,他就大步流星地在前面往前走了。以後他閨女鬧脾氣的時候多了,總順著可不行,象此刻這樣別扭地領回家的時刻多了去了。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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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然深夜,高犰左腿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