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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的往泥里拖拽,陷了腳,陷了半個身子,最後淪落到自斷肢翼,才堪堪苟延殘喘於各個城市邊角旮旯的灰黑地帶。

這個人大言不慚的,胳膊一抬,手一揮,把他劃在了自己的保護圈里。

一個溫室的花朵,竟然知道保護人?

劉五心理酸的像被硫酸潑過,苦的像是灌了一碗凄苦女人的眼淚……最後竟然在五味中,嚼出一絲回甘。

他也有回甘的一天!

張鈞的眼神像一頭被囚禁的野狼,礙於牢籠束縛,他話語上雖然妥協了,但是眼神依舊帶著嗜血的野性,他點頭,狀似輕松的一攤手:「沒問題,這個范圍我接受,……作為交換,告訴你身後的人……」

侯岳聽到這,回手指站在他身後的小二和小四,意思是「是你嗎?」

這倆服務生也挺懵,趕緊搖頭,狂擺手。

張鈞被他整的啞口無言:「……」

侯岳撥了一下額前一撮翹起卷發說:「不好意思,我身後沒人,我拼爹!」

小二和小四,很配合的沒端住,笑噴了。

劉五也挺無奈,兩幫人這架勢下一秒就能干起來,結果這位少爺,吊兒郎當的拿人涮著玩兒。

他想這小子弄不好真是個拼爹的貨,從小到大就不知道什么叫怕。

張鈞耐心告罄,陰森森的笑了一聲,說:「侯岳你才19,這個社會你見過的,」他學著侯岳在頭頂畫了一個圈,「不過這千百平的地方,名利場也好,官場也罷,時代更迭太快,總有一天你能拿出來拼的東西越來越少,終究有一天你要靠自己,所以別樹敵太多,張哥作為過來人……」

侯岳打斷他,問:「張哥是嗎?你怎么出來的?」

張鈞一愣,他是進去了不假,但是他拿出渾身解數封鎖消息,甚至不惜動用關系,才沒讓酒吧,飯店以及酒店受到波及,行里行外超不過五個人知道他進了局子。

下一刻,他又感覺侯岳在套他。

侯岳見他不說話,就知道自己沒猜錯,劉仙兒和他大爸爸雖然什么都不跟他說。只是他們家人有多喪病,他是知道的。

「不好意思讓您破了,估摸您也沒少上下活動。所以……我想問,您這樣的都知道上躥下跳的活動關系,我才19怎么就不能拼個爹了?」

侯岳罵人不帶臟字,埋汰的張鈞一張臉都綠了:「你……」

「我還就拼了,我現在要出門上香,給我親爹親媽求個長命百歲,怎么樣,一起來吧!」侯岳做了個請的手勢。

張鈞兩鼻孔一扇一合,儼然已經動怒,定定看著侯岳幾秒,轉身往外走。

呼啦啦一幫人進來,呼啦啦一幫人又都擠出去。

事了,侯岳還沒來得及怕,先開始心疼的是被一幫畜生推殘的兩扇四米寬的對開門。

開酒吧的錢,花的全部是他自己的,簡直是在一根根薅他的猴毛!

這么下去早晚薅禿了!

他咬牙切齒的回頭吼:「還站著!看看門壞了沒!」

小二:「哦!」

小四:「好!」

侯岳:「瑪德!門壞了,我訛死他個畜生!」

劉五在他身後憋笑憋到現在,低頭拿酒盤擋著臉笑。

笑了好一會兒,也沒聽見動靜,他以為侯岳走了。結果酒盤一撤,一張臉近在咫尺,擰眉問:「笑屁!」

劉五笑著看他,一雙平時不多見的月牙眼一直彎著。他現在嘴里還在回甘,抬胳膊學侯岳那樣,食指在空中劃了一個圈,隨後手指點在侯岳肩上,學著那拽上天的口氣說:「我的!不許動!」

侯岳呼吸一滯,身體僵住,眼珠都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