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著劉昊的背影。
只看?別說?
前一後二均帶槍,中間夾著侯岳和伍陽。
空曠的走廊里,一行人的腳步聲輕重分明。
侯岳心底油然冒出一絲生機!
他轉頭看伍陽,這個人他第二次見,跟第一次見一樣,依舊是他看不懂的人。
劉五的親人是這樣?
鐵門打開是一道玻璃感應門,門應腳步聲而開,空盪的屋子跟關侯岳的禁閉室一樣,徒有四壁。
帶槍的士兵站在蒙著碩大白布的單人床一側,「家屬上前來。」
伍陽先侯岳一步走過去,侯岳站在感應門正中,門開開合合,直到後面的人拍了他一下。
他抬腳走過去的同時,白布「呼啦」一下被掀起。
侯岳從來沒見過如此白的布,也沒待過如此冷的屋子,更沒見過如此無情的士兵。
在他還瞪著充血的雙眼,死死盯著那張九分逼真的臉時,伍陽已經伸手去蓋白布了。
侯岳哽咽:「……劉……」太他媽難看了!
他被這種觸目驚心的逼真打敗,吐出一個字後啞聲了。
心臟從嗓子眼兒直接躥到上下牙間,疼的侯岳牙關緊咬,咬碎了自己怦怦跳的一顆心。
伍陽轉身走到侯岳面前,伸胳膊抱了他一下。
侯岳全身哆嗦了一下,終於醒了!!!
兩人出來後分別被帶去談話,侯岳分給了劉昊,伍陽被老梁帶走。
搪瓷缸子裝著濃茶推到侯岳面前。
劉昊站在他對面:「鬧夠了?」
侯岳清醒後除了心悸就是滿心疑惑,他仰頭問:「為什么?」
劉昊抬手扒拉了一下侯岳的卷毛,再抬眼東方既白,侯岳的腦袋被迫轉向面朝東方,「天下同歸而殊途,一致而百慮。」
天亮了。
侯岳重復:「殊途同歸。」
劉昊:「想好了走這條路,想好了選什么樣的人同路,侯岳,落棋無悔。」
侯岳心悸的越來越厲害,沒答。
一小時後,軍車加殯葬車浩浩盪盪前往火葬場。
這一次所有人目睹了全過程。
伍陽出奇的哭了。
侯岳幾乎要瘋了,真真假假他幾乎分不清,這一天一夜哪段是真哪段是假的。
即使丑,也太真了!
眼見人推進去,他還是受不了的吼了出來:「別……」
「啪!」劉昊威力十足的一巴掌也逼真至極。
在外人眼里,他們是:一個正直威嚴的軍人,一個死性不改的外甥。
老梁心理暗嘆:戲碼夠足!
侯岳被劉昊提前帶離現場,扔在一片樹林里反省。
碧雲天,黃葉地,秋意正濃。
侯岳聽著風打樹葉,壓下顫栗想,管你是劉五還是伍凌!管你身在何方!既然千山你要獨行,那么千山盡頭,我他媽等你回來,再算賬!
走!回家了!
倚在陰冷石壁上正睡覺的一排男人,被猛地坐起的劉五嚇的趕緊抄家伙。
「怎么了?五,五哥!」
「人來了?!」
劉五長嘆一口氣,閉眼,眼前還是剛才的畫面,侯岳變成了一只猴子,渾身的毛炸開了活像一只松獅,指著他吱吱呀呀的亂叫,他卻意外的聽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