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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打麻將的劉昊,老太太毫不含糊,抬手抽在劉昊胳膊上,脆響脆響的。

侯岳在門邊兒穿鞋,偷著樂,起身跟一屋子人告別:「大舅,舅媽我回去了,爸媽小雞被我關花房了,三舅胳膊疼嗎?」

人多就這點麻煩,人來的時候侯岳站門邊兒跟個門童似的,光七大姑八大姨打招呼,能問候半個小時,走時候又得來一通。

頂著一群人的念叨出了屋,頓時感覺一身輕,冷空氣帶走了周身的溫熱,侯岳嘆了口氣,長長的白氣呼出去很遠,他回頭往後瞅,果真,老太太趴窗戶上看著呢,見他回頭沖他擺手,意思是趕緊上車。

侯岳啟動車趕緊離開,一般他從院里磨蹭多久,老太太就能從窗邊兒看多久。

車子駛出小區,他忽然想,老太太是不是也能這么喜歡劉五?

劉五除了伍陽這個同父異母的哥哥,好像就沒有更親的親人,也不知道浪慣了的劉五喜不喜這么鬧騰的一大家子?

津唐港口,探照燈剛掃過海面,沿海停放的一排船中,一輛小游艇被推入水中。

游艇破水前行,駛出監控范圍只是兩三秒的時間。

南行至荒無人煙的近海地帶,四個黑黢黢的人影游上岸,很快又淹沒在半人高的枯草叢中。草叢被四個人壓倒一大片,「叮鈴當啷」一陣響聲,身上的東西除了貼身衣物全部卸下來,裝進一個大袋子里。

四個濕淋淋的男人,徒步踩過的地方留下一攤水漬,北風呼嘯過的荒野中只聞呼吸聲,大家為了保存體力,都沒有開口說話。

找到掩藏的車子,搬走車頂及側身成棵的樹木,車子完好無損,藏的位置具體津唐港較遠,未被之前來津唐港的警察和武警搜到。

劉五發動車子,讓發動機預熱,跳下車看著眼前的三人問:「誰要回家?」

其中一個人一怔,隨後垂下頭,結了冰碴的短發,在黑夜中亮晶晶的,身上一身黑衣服凍成冰又在疾行中被熱氣蒸出了冰霜,覆在黑衣服上像是蒙了一層白紗。

不止他如此,四個人都一樣,從近海游上岸,又一路疾行幾千米,身上的衣服先是結冰,最後被身上的熱氣蒸出霜。

黑夜中幾個人都只看得見白眼仁和一口白牙,暴露在外的皮膚都是黑黢黢的。

「五哥,是我!」

劉五長臂一伸,拍了說話的人肩頭一下:「行!去吧!小心別進去了,進去了沒人照顧你妹,給你小馬哥送來。」

男人眼白巨大,看著劉五:「五哥,以後如果需要我作證……」

劉五擺手打斷他:「顧好你自己,看好你妹妹。我們各取所需,有需要,我讓小馬哥聯系你。」這個人當時肯跟著他也是因為自己妹妹在李國棟的夜總會失蹤了,這次去救伍強的媳婦和姑娘,原本也是因為知道這趟南下的游船上有這個人的妹妹。

自從伍強沒了,李國棟找死的方法簡直五花八門,往東南亞販人就是一條。交易從來打的都是伍凌的名頭,劉五真不知道自己有多少條命夠這老頭禍害!

這幾個人跟著他,從來不是對他死忠,大家各取所需,達到目的就走人。

他轉頭又跟身邊站著的男人說,「你帶他們倆過去,壓船的人讓警察叔叔過去領,販賣的人名錄來歷寫明白,給我一份,在當地跟蹤一段時間,如果案子轉回陽城本地,馬上通知我。」李國棟能只手遮天,已經表明陽城不干凈了。

劉五剛說完,被叫小馬哥的男人張嘴漏出一口白牙:「妹子找到了,回家吧,有家就是他媽的牛逼!」

劉五拍了一下小馬,這人漢名叫馬玉藍,跟他時間最長,他在西北時遇見的。當時西北少數名族暴動,馬玉藍全家因為信仰不同,被抓去活活燒死了,事情發生後,部隊趕去時,一家人已經化成黑灰。這些年這個人活著的目的也只是想等一個機會手刃暴徒。

一月一號,新年第一天的最後兩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