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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來了一次津市,說是來見張鈞要送那倆兄弟出國,順道見了侯岳。

張鈞不再像個窮途末路的困獸,侯岳也見到了讓張鈞如此瘋癲的張煬。

張煬清瘦的幾乎脫了形,但是不妨礙見過他的人一眼就能看出這是一個十分俊俏的小伙子,也是個健談開朗的人。他坐在輪椅上,一條腿打了石膏,側腰包扎的鼓囊也像是受了重傷。

張鈞走到哪兒都要把張煬推到哪兒,一秒鍾都不能離開他,那樣子恨不得一秒見不到張煬,下一秒張鈞就能瘋了。

侯岳對張鈞和張煬的感情有些心悸,他既希望張鈞這個專業的混混在九死一生後能得償所願,又希望張煬這個蒙冤入獄多災多難的男人能如從前般快活。

矛盾和感情從來分不開。

伍陽拖關系,走特殊通道把兩人送上飛機,派自己的人一直把人護送到國外。

從此以後,津市不再有張煬和張鈞兩兄弟。

錢九年前在獄里心臟病猝發,醫治不及時死在獄中,這一生就這么潦草的結束了。

伍陽和侯岳去機場送張鈞和張煬。

望著張鈞推著張煬走遠,伍陽笑著問侯岳:「知道他這樣像誰么?」

侯岳耳廓一熱,很誠實的說:「像你弟弟。」

伍陽坦然一笑,拍拍侯岳的肩:「別著急。」

侯岳轉頭問:「所以還是很久很久……」他沒說完,很久很久才回來,這樣的話,他自己都沒信心說下去。

伍陽沒答,先侯岳一步離開了。

時間一個月一個月的流逝,帶給侯岳的是無盡的茫然。

五一放假三天,他去了平城。又坐了一次平城特產「敞篷跑」倒騎驢,濰河邊的夜市逛了一遍,夜市里賣平底鍋的沒出攤,就是出攤了,侯岳也不知道買一個平底鍋回去,誰還能任他一通拍。

趕在夕陽下山前,他去了他和劉五第一次放肆的萬壽菊花田。一米高的帝王廟前,拈香跪拜的老人還是不少。只是萬壽菊花還未開,一眼望去,大片青翠的綠葉中點綴著些許橘黃色的花苞。

小木屋里坐著一個中年男人,男人正在看著一個七八歲的男孩寫作業。

一切……物是人非。

這種體驗不美妙到讓侯岳落荒而逃。

他沒自虐的去青市機場坐飛機。

去年七月,他和劉五在青市機場分別,他下巴受了傷,劉五要去西南,那時候劉五告訴他,「我不回,記得找我。」

可是世界之大,他去哪里找人?

一個人有心躲,即便他們身居一條窄巷,朝九晚五,一年中都可以避而不見。

何況這個世界如此之大!一個人有心躲起來,那么就算他一步一步量出祖國大好河山,也有可能在千山萬水中與刻意躲避的人擦肩而過,不是嗎?

暑假前,劉昊終於回家了。

老太太並不擔心自己兒子走歪了,繼續稀罕姚旺和小雞。倒是劉仙兒跟劉昊在書房里嘀咕了半天,再出來兩個人神色各異。

侯岳總是找機會往劉昊面前湊,奈何劉昊總是不願意搭理他。

劉昊被跟煩了,就嚷他:「別跟著我,煩不煩?閑得慌,給你姥姥把院里掃了去。」

侯岳臉皮厚,小時候全家人都嫌他煩人,他都能樂呵呵的長到玉樹臨風,「你知道我煩,就趕緊打發了我,咱倆好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