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還沒走，田歆過去對鞠之堯說：「導演，能不能讓我在試一次？就一次。」

雖然平日里鞠之堯是個話癆，但認真工作起來那副樣子還是十分嚴肅，不苟言笑。這么一看鞠之堯和趙粵森這兩個兄弟還是有那么一點相像。

聽了田歆的話，鞠之堯還是搖搖頭，說：「我不認為再試一次就會有效果，今天先休息吧，我們沒有那么趕進度。」

並沒有任何人怪罪田歆的意思，本來在拍戲的時候都會有各種各樣的狀況，而且從某種角度上來說，田歆可以說是一個新人了，她也是第一次參與那么高強度的戲份，難會有一些把握不住。

人前逞強的田歆，回到自己的住處之後心態就有些崩，她覺得自己做的不好，想哭又強忍著淚水，一遍又一遍地琢磨剛才鞠之堯說過的話。什么樣的神態？什么樣的心情？她到底該怎么做才能最好？突然想到她現在這個角色本來是顧曼娜的，那么顧曼娜以前是怎么演繹的？

一個人在房間里發著呆，直到趙粵森的視頻連線發過來。

今天田歆也不顧自己是什么形象了，拿起手機按開了綠色的接通鍵，就看到趙粵森那張帥氣的面龐。

一個晚上都強忍著不哭泣的人，這個時候眼角卻突然濕潤了。

趙粵森發現及時，問她：「怎么了？哭了？」

田歆委屈地抿著唇，剛想開口，豆大的眼淚就落了下來，她伸手一邊抹眼淚，一邊自責：「我真的很沒用，別人都能演好的角色，到我這里就不行。」

隔著屏幕，趙粵森都能感覺到田歆有多傷心，他想安慰她，又好像無從下手，只能說：「你繼續說，我聽聽你哪里不行。」

田歆抽著氣，繼續說：「今天導演跟我說了好幾遍，可是我就是不能演好。晚上那場戲拍了二十幾條了，沒有一條是能用的。」

「你認為是自己不好？」趙粵森問。

田歆點點頭，說：「我太笨了。就像你說的那樣，我是笨蛋。」

「是的，的確是笨蛋。」趙粵森欣慰一笑，「不過你這個笨鳥知道要先飛，你知道自己的不足之處，不是已經在努力彌補了嗎？」

難得趙粵森這樣好好跟她說話，田歆的心里一下子就覺得溫暖許多，「我希望明天我能拍好這條，不然的話，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好好睡一覺，一切順其自然。」

「嗯。」田歆看了眼時間，居然已經十一點多了。

明天一大早要起床拍戲，現在她連妝都還沒卸。

「能不能不卸妝啊，明天一大早起床又要花一個小時的時間在化妝上，好痛苦。」田歆噘著嘴，一副生無可戀。

讓她節食她還能做到，可是大冬天起床真的是非常痛苦的一件事情。每天從睡夢中起來的感覺，真的不能再難受了。每到這個時候田歆就不禁開始懷疑，為什么要拍戲啊啊啊啊！

趙粵森卻一點也不心疼她，說：「去卸妝洗澡，好好睡覺。」

「啊啊啊啊啊。」田歆在抓狂。

趙粵森淡笑，「去吧，我看著你卸妝。」

田歆：「很丑好不好。」

趙粵森：「你什么樣子是我沒見過的？」

後來田歆想想，趙粵森的確見過各種各樣的她，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她呈現在他的面前總是最真實的那一面。

夜里兩個人各自躺在各自的床上，捧著手機看對方。

田歆忍不住說：「要是晚上能夠抱著你睡覺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