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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對女人硬的起來?還是你覺得只要我跟她共處一室,子就能像子彈一樣飛來飛去讓她受孕?」

「她斬釘截鐵的說孩子是你的,況且,孩子長的很像你。」徐硯笙被他這麽一質問,差點動搖了。可是那孩子真的和楊絮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甚至沒有驗dna的必要,看過他們父子倆的人,都能說出孩子是他的。

楊絮重重地摔回坐椅上,腦袋亂成一團漿糊,所有的事像趕趟一樣全纏繞在了一起,千絲萬縷地糾纏著找不到線索。

不管他心里之前是怎麽認為的,如果徐硯笙所說的是真的,那他徐硯笙非但沒有對不起自己,反而是給自己拾了爛攤子,還原諒了自己對他的背叛。

可是他可以向天發誓,他壓根沒有碰過單雪,他也沒傻到會被一個女人迷奸自己還一無所知吧。

徐硯笙看他臉色慘白,不像是在說謊,可是說孩子不是他的也說不過去,他盡量讓腦子清醒一些,想了一下問:「你有沒有喝醉過然後不記得了?」

「去你媽的!那些喝醉說酒後亂性的你還不知道麽,全是為了不用負責找借口,弟弟用沒用過自己不知道有鬼了!」楊絮煩躁地揮了揮手,實在想不明白他怎麽就突然之間有了個孩子,在他真的沒有跟任何女人發生過關系的前提下,天知道他到現在前頭還能算個處男。

「那你,是不是捐過?有沒有?」

楊絮臉色刷一下的由白轉青,牙齒打哆嗦。是的,他怎麽就忘了他在認識單雪之後,因為學校組織志願者捐,他想著反正和徐硯笙之間不可能有孩子了,不如捐了玩玩,說不定地球的某個角落里有自己的一絲血脈,這種感覺還挺好玩的。

捐獻完之後,他還和單雪無意中提過。難道單雪去子庫找到了他的子,然後自己受孕了?可是子庫對捐獻者的信息都是保密的啊!

徐硯笙觀察他的臉色和表情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還真被他猜中了,這傻小子捐被人泄漏了信息了吧!

「不,不可能的,如果那麽容易就知道捐獻者,全世界的女人不都能為比爾蓋茨生孩子了,他也捐過子!」楊絮搖著頭還是不信這個推斷。

「在這只要有錢,想得到誰的信息不行。」徐硯笙覺得楊絮到底還是沒有經歷過社會上的大風大浪,有些想法尚且還比較單純。

此刻他的心情酸甜苦辣,復雜的不知從何說起。知道楊絮從來從來沒有背叛過他和女人上過床,他應該是十分高興的,可是就這個狗血的誤會,讓他們的感情產生了嫌隙,又給單雪乘虛而入挑撥他們關系的機會。而他和楊絮兩個人,從頭到尾都是徹徹底底的傻子,被人算計玩弄,因為都不願意坦誠的告訴和詢問對方,從而導致了一次又一次的誤會,最終誤會滾成了雪球,引發了雪崩,讓他們痛苦了那麽久,白白的痛苦了那麽久!

「你是說,我有了兒子,而你老婆用我的兒子威脅你,不讓你離婚?」楊絮漸漸有點接受這種可能性了。他抬起頭一眨不眨地看著這個自己恨了半年多的男人,如果突然間他成了從來沒欺騙過自己的人,那他現在真不知道用什麽面目和心態去面對他了。

「是的,我本來想等孩子出生立刻離婚,沒想到生產那一天都讓你看到,還誤會了我。」徐硯笙溫柔地摸了摸他的臉,突然感覺小東西竟然就這麽大大睜著眼睛,眼淚卻止不住地滾落了下來,燙到他的指尖,像著火似的疼到心里。

「寶貝別哭,別哭。」他的心揪起來一樣地疼,五味雜陳又火燒火燎。捧著楊絮的臉,一口一口地親在流下的眼淚上,濕濕咸咸的眼淚像是從心里流出來的,又苦又澀,傾訴著他們是有多愚蠢才不遺余力地傷害彼此,還陰差陽錯地差點失去彼此。

(15鮮幣)12.重新開始有那麽容易麽

他很快地住了眼淚,心里一團亂麻,看著男人漆黑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視著自己,顫了下唇想說什麽,話到嘴邊又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說什麽。

「楊絮,一切都是一場誤會,現在誤會說開了,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徐硯笙低沈的聲音像一把小小的錘子,錘打進他的耳膜,又錘到他的心上。

他有些動搖,本能地又有些抗拒。這一切都來的太突然,他沒有辦法在此刻用理智做出什麽決定,因為任何決定都可能下一個讓他後悔的決定。

楊絮搖了搖頭試圖讓自己清醒些,他把椅子往後退了些離徐硯笙遠點,這樣他的氣息壓迫感就沒有這麽強烈到對他有從頭到尾的影響力。

「我想冷靜下,你可不可以現在讓我一個人呆著不出現在我面前?」這是他現在能想到的唯一自我鎮定的方法了。

「我……」徐硯笙似乎是被他的反應打擊到了一下,張嘴欲言,卻是滿嘴苦澀說不出話來。他點了下頭道:「我回酒店,你想好了,給我電話好不好?」

楊絮煩躁地應了一聲,看他開了門走了出去,直到聽到amy問他怎麽走了的聲音,然後徹底松了一口氣,癱在了椅子上。

心臟還因為受了沖擊跳得不規律,讓他懷疑自己是不是年紀大了,承受意外的能力如此薄弱。

楊絮覺得這整出事件就像是一出拙劣的狗血劇,甚至還帶有點懸疑的色,推翻了他遠本以為的一切事實。自己為了一個女人策劃的戲痛苦糾結了那麽久,到頭來,非但沒有恨對人,自己的生活也被這個真相打擊的七葷八素。

短短的幾句話,誤會似乎是解開了,他的世界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原本怨懟的人和他一樣也成了受害者;他毫無准備的,成為了一個還不滿一歲嬰孩的爸爸,如果不是徐硯笙還沒有放棄他,可能他一輩子都會被瞞在鼓里,自己懷揣著被傷害的透底的悲情,行屍走肉一般地活著。

可是,本來這一切都是可以避的!他想不出任何這種傷害非存在不可的理由,只因為徐硯笙有什麽事情都藏在心里不告訴他,無論是懷疑他與人出軌,還是他的孩子即將出世,在徐硯笙的眼里,他楊絮就是一個什麽都不需要知道,就算和他最息息相關的事情也不需要知道,徐硯笙會安排處理好一切,他只要按照他的計劃他的指令去做去思考,這就應該是他生活的全部,是他所希望他過的無憂無慮的生活的全部。

屋里的暖氣有點不足,楊絮心里發澀,還發冷,拿起一件外衣披上倒在沙發上接著整理思路。

他也是一個男人,並且已經是一個經濟獨立,有自己的思維和想法,殷切地希望一段平等健康的關系,在這種關系里,兩個人除了相愛,還能和所有尋常夫妻一樣有商有量,共同解決家庭所遇到的問題。或許他的閱歷尚淺,為人處事也說不上什麽成熟,但總有一天,他也會成長成一個獨當一面,可以保護自己的家庭和愛人,讓他們不受到外界無心或者處心積慮的傷害的男人。

從這個角度來說,至少現在的徐硯笙完全沒有可能給他這種生活。就算他離婚了,一顆心一直在他身上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他的事情,甚至一個人做著單親爸爸含辛茹苦的撫養著他素未謀面的孩子,他仍然是一個大男子主義,溝通障礙,慣性把不想說的事情全藏在內心的人。更要命的是,即使是身為他的伴侶,也無法觀察和揣測到他是否有什麽地方不正常,因為他的常態就是面無表情的。

楊絮突然覺得很累,這半年來苦苦支撐著自己的爭一口氣,過的比他要好的信念在知道所有的事情都和他想的不一樣的時候,土崩瓦解了。

男人還愛著他,甚至要求他和他復合。可是人的心如果真的像用積木堆砌出來的房子,推倒了可以重新蓋起來那麽簡單就好了。他覺得他的心就像是海邊的沙灘,之前堆砌出的所有讓自己好過一點,充實一點的東西,即便那是是怨恨,在被海水沖刷後的頃刻間盪然無存,此刻空落落的一無所有。

他沒辦法說服自己就讓生活回到過去。這和他們還愛不愛彼此沒有關系,徐硯笙還是那個徐硯笙,可他已經不是那個還上著大學,只求著男人的愛,其他什麽追求都沒有的楊絮了。他成長了,對伴侶,對感情有了更多的要求,即使無法被滿足全部,他也不想再在未來的什麽時候經歷一場這樣剜心一般的誤會。

男人走的時候沒比他好多少,失魂落魄地連筆記本都忘記拿了。楊絮坐起隨手打開了正處於休眠狀態的筆記本,猶豫了一下,鍵入自己的生日做密碼,成功登陸。

徐硯笙的筆記本跟他人一樣,整整齊齊,干干凈凈,桌面是經典的win7,除了我的電腦和回站,就是一些常用軟件。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突然就手賤開了男人的電腦,可能只是因為今天晚上情緒波動太大,腦細胞損失太多,就想坐在沙發上玩一盤紙牌或者掃雷。

盯著電腦發呆了五分鍾後,電腦的屏保自動開啟,這次卻不是windows的默認屏保,而是一個正睡的香甜的奶娃。

圖片的質量和角度都不怎麽樣,看著像是用手機隨意拍攝的一樣,孩子穿著粉紅色的嬰兒衣服,肥嘟嘟的臉蛋也粉紅粉紅的,睫毛又長又密,好像是夢見了正在吃什麽好吃的,笑的很甜,還把同樣肥嘟嘟的麽指伸進嘴里嘬著。

楊絮知道,這應該就是他今天剛知道的,自己的孩子。

這幾乎和從天而降差不多的兒子一下子就抓住了他的視線,心被小爪子重重地捏了一下,酥了。

閉著眼睛的孩子當然看不清眼睛是什麽樣的,可是小下巴卻是真的和自己很像,臉肥,下巴卻很細致,形成了一個被臉頰邊上的粉肉包圍著的美人下巴。如果拿這個照片給母親看,可能她也會一眼認出來這孩子和自己的關系吧。

楊絮現在已經完全認同了徐硯笙所分析和解釋的一切。他從沒有想過哪一天自己會有一個兒子就這麽出現在他的面前,之前是有幻想過領養,那畢竟是八字沒一撇的事情。現在看著自己的兒子,本能地心就軟了下來,有點陌生,卻又應該是很親近的樣子,不知道那麽粉嫩柔軟的孩子抱在手里是什麽感覺,他那麽小,會不會自己一個不小心力道就壓壞了?孩子應該還不會說話吧,第一聲叫自己爸爸又會是什麽樣的感覺?

剛才糾結地一塌糊塗的心情因為看到這張屏保而好上了許多,似乎所有的煩惱在看到小寶寶恬靜的睡眼後,都能煙消雲散似的。楊絮怎麽也看不夠,甚至迫不及待地想看一看真人是什麽樣子的。

此時此刻,連徐硯笙也不那麽令人煩躁了,他幫把自己的孩子養得這麽健康漂亮,沒有功勞至少也有苦勞,那自己是不是應該對他好一點,再給他一次機會?

很多時候,理智這東西就是浮雲一般的存在,任何微不足道的借口存在的目的就是切入理智內部,從里面讓它崩潰瓦解,迅速占領大腦皮層,然後搗攛著人做出心里最想做的那個決定,無論這決定和之前花了幾個小時用理性分析出來的結論有多麽的相去甚遠

楊絮抓起一邊的手機,手指都有些抖得按錯了好幾次鍵盤,那個熟記在腦中的電話終於成功地撥了出去。

「是我。」男人的聲音聽起來很疲乏,但還是強打著神。心臟像不是自己的七上八下,四處亂竄,天知道徐硯笙覺得自己就像是等待被宣判死刑還是無罪釋放的犯人,命運沒有一處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

「我想好了,徐硯笙。」楊絮的聲音卻意外地顯得輕快,讓人都能感受到他抿起嘴角露出好看的酒窩一般,「我現在沒有辦法接受像以前一樣做你的戀人,不過,你可以在我身邊,我不趕你走,不故意找別人氣你,也不和別人在一起。」

手機傳遞著兩人的呼吸聲,似乎靜謐的夜晚也只有兩人的呼吸在相互分享著。

「前提是,你得把兒子還給我。」這回,他是真的想和徐硯笙成為和諧的那種關系,然後等著他拿出誠意,改變自己,直到能給他平等和尊重的那天,到時候,就重新成為他的伴侶,一家三口,再也不分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