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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然後家里還多了個大男人當「後媽」?知道父親原來是為了個男狐狸才和母親離婚的,那時的他就有點個壞主意。他不是幼稚的孩子,相當明白自己的意願對於被狐狸勾引的父親來說,根本是無足輕重的,所以他也不與父親鬧,只是假裝乖巧的點頭,惹的陳勁心情大好地揉著他的腦袋直誇他乖

但是在心里,他琢磨著一定要把那個狐狸給整跑了,他才不願意被人嘲笑家里多了個後媽,還是個大老爺們!

看到梁一彤第一眼,他就顛覆了這男人是個勾引自己父親的狐狸印象。哪里有狐狸生得那麽老實巴交的,帶了個眼鏡,滿是書生氣,與其說他是狐狸,還不如說他是被狐狸勾跑的秀才呢。這種這個男人十分弱小的印象讓陳潛的報復計劃沒能如願啟動,他糾結著,總覺得欺負他像自己在欺負弱小似的。

梁一彤人老實,說話從不大聲,和他粗獷的父親簡直是兩個極端,可是就這麽一個柔聲細氣的人,卻把他的父親制得死死的,活像是被他握住了命脈,有什麽事情不高興甩臉子了,被梁一彤一瞪立馬化身為一條大狗,哈巴哈巴地說自己脾氣不好,求他別生氣。

陳潛對梁一彤很感興趣,他不是個情緒外放的人,甚至可以說是內向的。他話不多,卻一直在仔細觀察這個家庭的新成員,默默地伺機挑出他的毛病和缺點,好讓自己能夠正大光明地把他打倒,趕走,而不會心懷內疚。

梁一彤卻絲毫不知道他那點敵意和小心思,對他掏心掏肺的好。作為一個男人,陳潛不得不承認梁一彤非常會照顧人,甚至比他那個喜歡社交活動,平日不怎麽出現在家里,更不提做家務的親生母親好上不知道多少倍。

在他的照顧之下,原本邋里邋遢的父子兩,每天都有干凈的衣服穿,有新鮮的飯菜吃,甚至連自己的作業,梁一彤都會一字一句地給自己檢查,這種他從來沒有感受到過的本來應該來自家長的責任心慢慢讓他心里的天平滑落,人的心都是肉長的,他只是年紀小,並不是沒心沒肺。梁一彤年紀只比自己大個十來歲,像大哥哥更勝過像一個長輩,再加上梁一彤長的斯文俊秀,實在是很容易讓他產生親切感和好感。要說服自己去討厭他反而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沮喪的陳潛想,或許有這麽一個男人照顧自己和父親也挺好的,至少總比一個女人和父親再搞出弟弟,和自己爭地位來的強吧。

那個時候,才剛發育的陳潛一點也沒想到,自己會對父親的情人產生罪惡的,背德的興趣,一點都沒想到。

一天晚上,他睡到一半口渴,去廚房找水喝,就聽到父親的房里傳來奇怪的聲音。那聲音像是梁一彤發出來的,平時他們的房門總是關的緊緊的,不知道為何這次只是虛掩著。懷著巨大的好奇心,陳潛走過去,想聽聽里面發生了什麽。雖然想也知道不外乎是夫妻之間的那種事情,可對於從來沒有接觸過性的陳潛來說,這簡直是莫大的誘惑。

他一走近,里面的喘息聲和叫聲更清晰了。

梁一彤的嗓子清涼溫和,在這種時候卻仿佛帶著驚人的媚意。他好像被弄舒服了,一直在唔唔啊啊的哼哼,間歇還叫著「好舒服,求你再重點,啊啊,老公頂到了」之類的淫詞浪語。

這對連av都沒看過的陳潛來說真的有點太過刺激了。他只覺得血液全集中到了腦門,整個臉又紅又燙,連耳朵都燙熟了。

巨大的羞意折磨著少年的身體和心靈。他水都忘了喝,逃也似的躲回自己房間,把門牢牢地關上仿佛這樣就能隔絕父親和那人正在做這種事情的聲音。可這聲音卻像生在了他的腦子里,不停回放又回放,眼里耳里心里全是那個人浪得出水的聲音,可憐的陳潛羞憤不已地用一只手捂著嘴,另一只手伸到平角褲里面,無師自通地第一回就著那人的叫床聲和清秀的臉孔,自慰到高潮。

從那以後,陳潛就覺得自己似乎什麽地方不對勁了。他老盯著梁一彤偷看,不管是他在廚房做菜的時候,還是他在給自己輔導昨夜的時候,只要看他一眼,那天他的聲音就又回盪在腦子里,甩也甩不掉。

陳潛覺得很痛苦,他潛意識里是拒絕成為一個同性戀的。他喜歡過女孩子,也和女孩子接過吻,那種軟玉溫香的感覺很好,至少比硬邦邦的男人強上許多。可是他卻總是想著一個男人擼管,那個男人還是自己父親的情人,這種背德又禁忌的感覺折磨得他神不濟,糾結萬分。

上網查了很多關於同性戀的知識,他了解到少年人很多都會對同性有同性依戀,這和真正的同性戀不一樣,也不代表他們以後就會和男性產生愛情。這麽一來,陳潛又有點放心了。是嘛,當然還是軟軟香香的女孩子好了,他還想娶個美女,生幾個孩子呢。和一個男人在一起,也就他爸那種楞頭楞腦的男人才會這麽一根筋。

自以為問題解決了的陳潛心情很好,這天放學後還特地早早回家而不是在外面玩,可以一回家,家里空無一人。這很奇怪,梁一彤是個翻譯,平時都在家里工作,除了上午去買菜,他一般都不會出門的,可下午四點了他還不在家,陳潛心里不安了。

果然事情比他想像的還嚴重的多,陳勁在火災現場奮不顧身救了一個小孩子,自己大面積被火燒傷,正在手術室里搶救。

爺爺和奶奶在手術室外哭的不成樣子,而梁一彤坐在角落里發抖,面無血色,嘴唇慘白。

最終他們連父親的最後一面都沒見上,他就走了。父親後事料理完後,爺爺奶奶問他要不要跟他們一起生活,他搖了搖頭。家里那個男人像是失去了主心骨一樣魂不守舍,自己這個時候不看著他一點,他說不定會活不下去的。

時間會沖淡一切傷痛,他和梁一彤相依為命,他是梁一彤活下去的支撐,梁一彤是既充當他的父親,又充當他母親的親人,雖然沒有血緣關系,但這種奇怪的父子關系,也這麽延續了下去。他沒想過不和梁一彤生活在一起,也沒想過梁一彤還年輕,會不會再找別的男朋友。

這樣就很好了,如果不是自己越來越克制不住對他的欲念,一定會更好的。

☆、(11鮮幣)6.只要不分開,什麽都可以

像是為了證明地球是圓的,陳潛失魂落魄地走了半天,腿腳發酸,抬眼一看竟又走回了家門口。不知不覺天都快黑了,黃昏的夕陽紅的像血,散發著日落西山的蒼涼和絕望,就像他的愛情一樣。

陳潛甩了甩頭,忍了忍想沖上樓把那男人抱在懷里的沖動。即使被他拒絕,被他趕走,他還是放不下他,他就像一個和自己磁性相反的磁石,無論自己離的多遠都無法抗拒他散發出來的吸引,多努力都是沒有意義的。

「爸,開門,我們好好談談。」他抬手敲門,聲音疲憊沙啞。

「爸,你在不在?」過了兩分鍾,他見沒人答應,又提高了聲音問道。沒帶鑰匙,他想自己開門都不行。

「我知道你在的,別鬧脾氣了好不好,我只想和你談談,不會再強迫你了。」他無來由地確定梁一彤就在里面,雖然他一聲不出。

「陳潛,我不會開門的。你的錢包行李明天我會讓快遞送到你單位。對不起,你今天就,去朋友家湊合一下吧。」

梁一彤人就在門背後,他的手不停地去夠門把,又像被燙到一樣縮了回去。心頭一絲絲地被磨著難受不堪,但僅存的理智又在提醒他開了這門,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他沒辦法看著陳潛,又狠心地把他趕走。

不把他趕走,意味著什麽他最清楚不過。這不單單是對死去愛人的背叛,也是辜負了他的所有信任,他就算再混賬再不是東西,把愛人的親生兒子給弄上了床,這如何都是說不過去的。

昨晚的放縱發生一次已經太多了,他不想在養子失望受傷的眼神下妥協,也不想為了他放棄自己僅有的原則,彼此不要見面,冷靜一下是現下唯一的,也是最好的選擇性。

梁一彤無力地滑下門板,干脆直接坐在冰涼的地上。因為養子不斷敲門的動靜,身體和心一起顫抖不已。

恐懼占據了他一半的靈魂,他怕陳潛破門而入,也怕自己抵不住這種折磨轉身開門;內疚又烤燙著他另外一半的靈魂,他就這麽聽著愛人唯一的血脈在門後喘著粗氣,拳頭砸在鐵門上,每顫一下他都知道他的手有多痛。

梁一彤,如果陳潛也變成了gay,還和你有了不清不楚的關系,你死了以後還怎麽有臉見陳勁?

漸漸的,敲門聲弱了下來,最後停息了。梁一彤不曉得是養子最終放棄了,聽他話離開了,還是只是累了,所以不敲了。

他不敢開門,不知道自己究竟想面對哪一種結果,似乎哪一種都不是他想要的,甚至連看貓眼的勇氣都沒有。

就這麽一晚上,一扇門隔絕著父子兩所有呼之欲出的難言之隱,痛徹心扉的糾結難耐,以及不可言說的背德欲望。

陳潛靠著門,站了一晚上,年輕人畢竟體力好,一晚上的通宵除了胡子拉碴,神不濟一點,也沒有什麽大礙。

樓上樓下的大爺大媽都提著菜籃子去買菜或者打豆漿油條了,經過他們家,看陳潛一直站著,紛紛側目,想要關心一下,又被他那低沈的氣場搞的不知如何開口,於是只是同情地路過。

到了上班的時候,陳潛站起身來深吸了一口氣,強打起神。無論如何,班總是要上的,等下班了再來求爸爸開門吧,他難道還真能一輩子把自己關在門外不成?

或許忙起來,能心情好一點,不會被那人如此徹底決絕的冷漠傷得連一寸完好的心臟都不剩下了

當天上午十點,他就到了梁一彤發的快遞,他的證件,手機,換洗衣服都一應俱全,想著那男人是多麽急不可耐地和自己劃清關系,陳潛苦澀地笑都笑不出,在快遞單上簽上自己的名字,抱起箱子去後勤處申請宿舍。

他到前一刻還不能相信梁一彤是真的不要他了,其實相信和不相信又有什麽區別,梁一彤早成為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融入他的骨血里。

他無法接受養父的決絕和冷漠,又被梁一彤的決絕給駭到了,一時真的驚惶起來,還怕梁一彤是真的以後都不會見他了。

陷入感情中的人都患得患失的可怕,更何況他這個還沒真正得到過的人,他想盡了一切可以讓梁一彤原諒他,回心轉意的方法,卻發現以自己對梁一彤的了解,如果他真的做到把他關門外一晚上,並且把行李都給自己快遞來了,那自己做再多的努力也是徒勞。

有的人是這樣的,平時軟得任你隨便揉捏,脾氣上來了十匹馬都拉不回來。顯然梁一彤就是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