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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喜(H) WingYing 1248 字 2021-03-08

風時,我便已經猜到,他出現在此絕非湊巧,可也未想到,他半月之前路駕馬出京,本已經到了陽溯,後聽說我已經啟程,便一路折返追趕,好容易才趕上。莫怪他看起來風塵仆仆,眼里也布滿血絲,不知幾天幾夜沒睡。

有徐長風護送,自然不需要其他護衛。我翻身上馬,回頭就見徐長風看著我,接著,他亦跟著跨上馬背,騎馬越過我事,囑咐了一句:「小心別摔著。」

這兩年,行走在外,除了徒步或坐車,也有不得已駕馬時。盡管我騎術平平,可管道畢竟比山路好走得多,就算是一路馳騁,倒也不顯得十分吃力,加之有他在,行經哪處都衙役敢攔,不過一天,就已經快到淮揚。

是夜,又下起了雨。

雨勢漸大,不便趕路。我們便尋到一家農戶,付了點銀錢,暫作歇息。

農家簡陋,即無多余的空房,房間里也只有一張木床。我和徐長風放下行囊,簡單地用過了膳,之後,他說:「你去床上睡,我來守夜。」說罷,他就掀開門簾走了出去。

我將衣服攤開鋪在床上,就躺了下來。外頭雨聲漸漸,隱隱的,好像能聽到另一個人的呼吸聲。我知道,他沒有走遠。

黑暗里,我蜷了蜷身子。

騎馬趕一整天路,身子比我想象中的困乏得多,很快就睡著了。然而,我卻又了做了噩夢。

夢中慘景交織,我親眼看到,那三人浴血,我拼命伸手,卻如何都夠不到他們。雷聲一震,我霍地驚醒過來,一睜開眼,就見到了徐長風。他想是聽到我夢囈,趕緊從外頭進來。

「三喜、三喜。」他搖晃了我幾次,才將我從噩夢里喚醒。我怔怔地看著跟前的男人,背後大雨傾盆,雷鳴陣陣。他也凝視著我,目中流露出一絲憂色。

我抬了抬微顫的雙手,碰到了他的面龐,出神似的呢喃:「讓我、讓我看看你的臉……」

徐長風頓了頓,下意識地一躲避,我卻將他攔住,攀住他急促地說:「你讓我看看,快讓我看看」聲音,不自覺就哽咽起來。

末了,我還是將那皮罩給揭了下來。又一聲驚雷,一瞬間恍若白晝,也讓我看清了他的容貌。就見那右臉上,一道狹長的傷疤從額頭橫過,劃過右眼,直至面頰。傷口該是曾經化膿過,看起來又深又黑,幾近猙獰。而他的右眼,瞳仁已是一片灰白,對光芒沒有絲毫反應。

我愣愣地瞧著他,一時之間,只覺好似有刀子朝心口狠狠捅來,連痛都感覺不到……

末了,我指尖輕顫,拂過那垂落下幾綹的發梢,指腹小心翼翼地拂過他臉上的傷處,紅著眼,愣怔地問:「你為何不告訴我?」

徐長風卻望來,輕輕握住了我的手腕,將我的掌心往他的臉貼去。「我一直害怕,」他嘆了一聲,道:「我這副鬼樣子,會嚇到你。」他的聲音里,帶著微不可察的顫意。

我緊緊摟住了他。

後半夜,雨勢漸弱,天還沒亮我們便上路了,又走了一天一夜,終於在第三日的清晨,到了城門口。這個時辰,城門還未開,徐長風亮出令牌,門衛便將城門給推開,發出沉重的聲音。

我們直接趕回到了徐府,遠遠就看見大門外,張袁早已掐准了時候,帶著幾個管事候著。

我下了馬,將繩子交給下人,抬頭看著眼前這兩扇漆紅門扉,還有牌匾上的「徐府」二字。兩年後的今日,我重回到這里,竟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張袁走了過來,朝我俯身一拜:「小人恭迎少君回府。」

我扶起他,便看張總管頭上白發交錯,比起兩年前,又蒼老了不少。我心一動,不忍道:「這些年,你辛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