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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的最前面。

「父神,請您不要嫌棄這些簡陋的祭品,如果可以,我恨不得把我的全部都奉獻給您,但是這具身體太渺小,太卑微,怎么有資格得到您的垂憐。如果您能聽見我的禱告,只需在九天之上給我淡淡一顧我就心滿意足了。」他跪伏在雕像前,雙手合十行了一個大禮,臉上的羞澀被凄苦取代。

世上有那么多生靈需要拯救,父神怎么可能會注意到他呢?所謂的得到父神的愛,只是個永遠都不可能實現的奢望罷了。

想到這里,他擰著眉頭又有些想哭了,小步小步膝行到父神的雕像前,抱住父神的腳踝摩挲,神情顯得郁郁寡歡。

光明神按揉眉心,不知道該拿小信徒怎么辦才好。他是那樣嬌憨可愛,同時又敏感脆弱,他把自己想的如此低微,真叫他又是好氣又是好笑。難道他以為每個光明祭司在禱告的時候都能獲得光明神的恩賜嗎?

統轄所有祭司和神殿的教皇在虔誠祈禱了三十年後才得到他一絲光明神力。反觀小信徒,若不是害怕龐大的神力撐破他的身體,他恨不得把所有的仁愛與眷戀全都傾注在他身上。

他怎么能認為他的父神不愛他呢?

光明神很苦惱,伸出指尖輕輕點在小信徒的眉心,將一縷飽含著柔情的金色光芒渡過去。

周允晟被神力撩-撥的呻-吟起來。他緊皺的眉頭舒展了,蒼白的臉頰紅潤了,心情變得歡愉輕快,勾著恬淡的微笑去親吻父神的腳背。當他終於從被愛的感覺中掙脫,卻發現供桌上的祭品全都不見了。

他大驚失色,立即跑出去詢問兩個侍女。

九天之上,光明神看著他匆忙跑走的背影無奈的笑了,然後捧起小面人置於眼前端詳。面點還未冷卻,一縷縷白色的水霧在空氣中飄盪,帶出一股獨屬於蕎麥的清香。不用品嘗,光明神就能想象那味道該有多么甜蜜。

小面人捏造的惟妙惟肖,因為熱氣的熏蒸而膨脹了些許,反倒讓少年的形象顯得非常圓潤可愛。光明神久久凝視它,輕輕轉動它,心臟似被電流沖刷,又麻又癢,還有種酥軟的感覺。

足看了十幾分鍾,他才將小面人挪到唇邊,慎重地,輕柔地吻了一下,然後看向站立在一旁的神使問道,「他可愛嗎?」

用的是『他』而非『它』,神使稍一琢磨就明白這小面人大概就是父神近期一直在偷窺的凡人的形象。而且父神的語氣透出一點驕傲和愉悅,像極了下界那些炫耀自己珍寶的貴族。

這已經不是普通的感興趣了,而是眷戀垂愛。神使心中一凜,連忙笑著答道,「非常可愛。屬下還未見過如此可愛的少年,恐怕神殿里的任何一位神仆都不能與他相比。」

光明神微揚的嘴角抿成一條嚴苛的直線,暗金色的眼眸冷厲的掃過來。

神使立即跪下請罪,極力思忖自己究竟說錯了哪里。

「那些卑微的神仆豈能與我最親愛的孩子相比。」他捧著小面人款步離開,揮一揮衣袖,給神使下了禁言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