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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創辦的薛氏財團也不過沾了薛家本家的光,其規模與薛家本家的財富比起來不值一提。如果離開本家庇護,他什么都不是。

為了打入本家的權力中心,他花巨資購買了現在居住的這棟別墅,只是因為薛氏宗族的族長每年夏天都會來此處度假,至於他平時住在哪里,卻沒有任何人知道。

這一屆的族長按輩分來說是薛瑞的族叔,名叫薛閻,然而年紀卻只比薛子軒大兩三歲,是上一屆族長薛老爺子明面上的幼子。薛老爺子在他十二歲的時候去世了,因為生前最寵愛他的緣故,把一半家產都交給他打理。但薛老爺子天性風流,統共娶了四房太太,還置了許多外室,不但家里有六個嫡子四個嫡女,外面還有十幾個私生子。

他一死,薛家頓時陷入慘烈的爭產大戰,一人獨得半壁江山的薛閻毫無懸念的成為眾矢之的。也不知是意外還是人為,薛老爺子剛入土半年,他就發生了車禍,因救治不及時,下半身癱瘓了。

他的幾個兄弟吃相非常難看,不但瓜分了他的家產,還讓他像狗一樣爬出薛家。從小到大薛老爺子眼里只看得見他,他們自然對他恨之入骨。

薛閻當時是如何咬著牙爬出去的沒人看見,旁人只知道十年後他重新歸來,親手打斷了所有兄弟的雙腿,讓他們從客廳一直爬到一公里以外的柏油馬路上。這些人爬過地面時留下的一道道血痕把在場的旁觀者全都嚇傻了,從此以後,薛家本家成了薛閻的一言堂。

但他是個很有本事的人,用『智多近妖』來形容也不誇張,剛接手薛家三年,就把一個本已經沒落的腐朽宗族扶持成了華國第一望族,無論是嫡支還是旁支,都靠他的蔭庇而活,所以哪怕他脾氣越來越殘暴,也沒誰敢露出哪怕一丁點的不滿神色。

他發話說要舉辦宴會,明知受到邀請的希望非常渺茫,薛瑞還是帶著妻子火急火燎的趕回來。

「先生,閻爺送請帖過來了。」管家神色略顯激動。

「怎么有兩封?」薛瑞大喜過望,拆開第一封看了看,很正常,是邀請他攜妻兒參加的,第二封卻十分詭異,竟把薛靜依的名字單獨列出來,誠邀她盛裝出席,這是什么意思?

薛瑞傻眼了,將請帖遞給妻子。

「爸爸,我不要去!」薛靜依驚慌失措的大喊。她其實是見過薛閻的,在他奪得家主之位的那一年。當時他邀請了很多人,其中就包括薛瑞,聽說薛瑞的兒子是難得一見的音樂天才,他興致一起讓薛子軒彈奏一曲。

薛子軒目下無塵,只在神聖的音樂殿堂或琴房里演奏,極度厭惡用音樂討好權貴的做法,在他看來,那是一種褻瀆。他冷冰冰的拒絕了,薛閻用興味的目光打量他,柔聲開口,「既然不想彈就算了,今後也別彈了。」話落將薛子軒的手掌壓在桌上,一根一根掰斷。

掰到第三根時,薛子軒不得不屈服,薛李丹妮早已跪在他腳邊,哭著喊著求他放過自己兒子。

薛閻輕笑一聲放開薛子軒,用手杖點了點鋼琴,命令道,「彈,一直彈到我滿意為止。」

於是薛子軒強忍著斷指的劇痛,彈奏了整整兩個小時,宴會剛結束就一頭栽倒在地上,人事不省。薛李丹妮趕緊將他送到國外,花了一兩年時間才讓他的指尖重新恢復往昔的靈活。

這是薛靜依第一次看見高貴優雅的母親和兄長露出如此狼狽的一面,而她無所不能的父親卻連一句申飭的話都不敢說,甚至在此之後送了許多禮物賠罪。

從此以後,薛閻就成了薛靜依的噩夢,而薛李丹妮和薛子軒從未曾淡忘過當時那種恐懼萬分的感覺。對演奏家來說,毀掉雙手比毀掉生命更令他們難以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