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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色卻略微和緩,信步走入酒樓。這是京城最大也最雅致的食府,建築格局呈井字形,四棟朴拙大氣的樓宇裹住一個種滿奇花異草的花園,坐在樓上一邊享用美食一邊賞景,味蕾和神都能得到莫大的滿足。花園中布置了幾個涼亭,四面垂柳茵茵、微風徐徐,景色宜人,在那處用餐,單預定座位便要花十兩銀子,卻多得是達官貴人爭搶。

「怎不在亭中用餐?」趙玄與齊瑾瑜來過食府幾次,次次都是在花園中擺宴,二樓還從未光顧過。

「那處有人預定了。」齊瑾瑜哂笑。

趙玄眸光微閃,笑道,「哦,是哪路神仙下凡,竟讓掌櫃的連你堂堂恭親王的面子都不買。」話雖這樣問,他卻已經猜到此人身份。憶起他明亮的雙眼和緋紅的面頰,他不得不暗暗喟嘆一聲果真是九天神祗下凡。

「還能有誰。」齊瑾瑜指了指頭頂,意思不言而明。

來對了。趙玄拿起酒杯淺酌,心中很是滿意。

「話說回來,皇兄這次整治了三軍,不日就該輪到西北駐地,趙大哥,你還是早作准備為妙。趙大哥在西北拋頭顱灑熱血,見慣了明刀明槍,自是不知朝堂爭斗是如何暗潮洶涌陰謀迭出。且看這幾次的朝堂清洗,多少人掉了腦袋,莫說朝臣,就連我也是提心吊膽,戰戰兢兢,生怕哪天就被清算了。」齊瑾瑜豪飲一杯,面露哀戚。

這番話一是為了離間趙玄與晟帝的關系,警告他莫與晟帝站在一起,當心鳥盡弓藏;二也是為自己拉一個盟友。齊瑾瑜辛辛苦苦布置了三年,為此連最心愛的女人都折了進去,眼看離那至高無上的位置越來越近,卻沒料晟帝忽然發瘋,竟三兩下就把他剛長出來的羽翼盡數剪除。他一面心驚於對方運籌帷幄,殺伐果決的手段,一面又極其的不甘心。

趙玄聽了這話低嘆一聲,心中卻不以為然的冷笑。這人前腳剛算計了他,後腳就來拉攏,莫不把人當傻~子耍?若是以往,為了尋求刺激,他或許會推他一推,現在卻絕無可能。天下間唯有他能動那人,旁人若試圖伸手,他必定要讓他付出慘痛的代價。

思忖間,樓下傳來呼朋引伴的聲音,二人放下酒杯垂頭一看,卻是趙繼東領著一群穿戴儒雅的文士走了進來,在小二的引領下於美輪美奐的涼亭中就座。又等了小片刻,一名身穿綠色儒衫手拿折扇的青年徐徐走入,令吵嚷的大堂猛然間寂靜了一瞬。達官貴人噤若寒蟬是因為他們認出了此人身份,尋常食客忘了言語卻是因為此人的相貌實在是絕世。

他身形頎長有松竹之姿,氣質尊貴有霜雪之傲,一張玉色臉龐俊美絕倫,一雙漆黑眼眸燦若寒星,迎著徐徐微風步入,竟似騰雲駕霧而來,端的是令人心折。廳中食客莫不在心中大贊一聲妙人,等他走得遠了,方有幾個勛貴回過味兒來,欲追上去行禮。

周允晟擺手,指了指身上的儒衫,暗示他們今日乃微服出訪,不宜泄露身份。幾人弓背頷首,略表敬意。

早在他進來的前一刻,齊瑾瑜就放下隔間的竹簾,以防被他看見。趙玄站在竹簾後,從縫隙中將那人上上下下欣賞個遍,見他打扮儒雅,走路帶風,不由冷笑一聲。這才幾天,竟又開始招蜂引蝶,不知檢點,顯見是好了傷疤忘了疼,當初便不該因為愛惜而寬宥他這些時日。

他不是風~流嗎?那便讓他風~流個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