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人,什么時候說話都能黑白顛倒。」他像是換了個坐姿,聲音也不同往常那般干脆,懶洋洋地如同一條冬眠的蛇,「那你又為什么要把我送的禮物給他呢?」
為什么呢?他只是覺得陳斯祈會處理的很好,但他沒想到陳斯祈會變本加厲的傷害自己。
沈玖言無視了他的問題,「還記得我為什么拒絕你嗎?我確實不夠直,但我也討厭被壓,何況你還是個不把人當人的殘廢。」沈玖言很少變化的表情中多了一份冷笑,「第一次被人甩的滋味不好受吧,報復都這么上趕子。」安冼這種人就像顆山核桃,投懷送抱的人他全不稀罕,死倔著不從的人卻能纏一輩子。
安冼也笑了,「你覺得我對他沒有認真過?」
「你扔給他的那些東西沒有用過的痕跡,看得出你在等他回去。可你有沒有想過,這樣的人一旦不是被心甘情願的束縛,就一定會死。」
仰躺著的人睫毛輕輕顫了一下,像是隨時都會醒過來。沈玖言掛斷電話,結束了對方戲劇的對話。
恩師說安冼是個浪漫又藝術的人,他的生活不會是普通的人能接受的。
第25章軌跡(八)
「現在怎么辦,出去還是在這里等?」白洋煩躁地踢著門。他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出去,出去又是在那里,但他知道如果一直在這里帶下去,麻煩會更多。
對於未知,人們總是喜歡的躲避著。
此時外面安靜躺著一具全黑的屍體。孟子凡背靠著櫃子,怔怔地看著錄音機,沒有回答。
「喂?」在這種情況下白洋根本沒有閑心觀察孟子凡的異常。他不知道在自己短暫昏迷的時間里發生了什么,而從始至終一言不發的孟子凡幾乎讓他火冒三丈。
他撇下孟子凡出去觀察那具屍體。蜷縮成蝦米狀的屍體表面已經露出深黑的裂痕,白色的蟲子在縫隙間蠕動,沾著黑焦的細小肉塊,掉在地上。
這未有違常理。一具剛剛燒焦的屍體無論如何也不會這么快生出屍蟲。
他沖到樓道里換氣,長期憋氣憋的臉都紅了。他強忍著不吐省得讓空氣更污濁。
三樓的房間在他入住時是相互分開的,每扇窗對應一個房間,房間里又打了隔斷分做兩半。用來休息和辦公,但廚房衛生間之類的就無處安置了。
白洋回到停放屍體的房間發現中間的隔斷不見了,里面除了還在發愣的孟子凡和一具屍體外什么也不剩,也就是說這層樓的房間正隨著他的移動變化著。
他的房間在中間,此時推開右邊的門。
右邊的房間除了南邊有窗外東邊也有一扇,晚上可以看看升上一半的太陽。
這里原本住著個小姑娘,大致還在上學所以母親陪同著。此時屋里空無一人,家具也換成了清一色的竹木。門口左側是一張簡約的書,桌看得出有些年代了,但保護的還不錯。其次就是一張空無一物的木床,上面的用品一樣也沒有留下。
從房頂頂到地上的書架擋住了東面的窗,從縫隙往里看會發現整面牆安靜平整,窗戶早已不見。
南面的窗前放著一張巨大的屏風,上面繪制著梅蘭竹菊四君子,看來這房間的主人還挺高雅的。
只可惜此時人去樓空,他一無所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