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准備再去比較好。反倒是陳斯祈無所謂地給了他一巴掌，「別苦著臉胡思亂想了，我鋪子還沒鎖門，估計東西都丟光了，你要是可憐我這做小本生的，就放我回去。」

「我可憐你？」沈玖言讓他一巴掌拍得回神，剛剛的顧慮愣也給生生拍忘了。不過順著陳斯祈的話，他想起前不久陸瀟發來的小報告。「那你干嘛把自己的錢全部捐了？你是想餓死嗎？」

「這不也沒死嘛。」不用想陳斯祈都知道是陸瀟那混球干的好事，「不過我不還買了個能掙錢的鋪子嘛。」

沈玖言眼睛都不帶眨一下地看著他，雖不像以前那樣鋒芒畢露，但越是笑容可掬，溫和無害越讓人害怕。「你現在真得清醒？」陳斯祈抖了抖手腕上的鎖鏈，「如果我不清醒能讓你把我栓上？得了，現在也夠晚的了，你是走是留想好了，我要去睡覺了。」

他說著，還真自顧自地往床邊挪。「其實你也不用糊弄我，都是防狼的念頭，還有必要掩飾那架勢嗎？我也就是腦子不機密了才會哭哭啼啼像個姑娘，和誰都要搗上一亂。」

「但我覺得那樣的你比較真。」

「少來，孩子氣就叫真那是因為翹，你給我解開，我睡的不舒服。」

陳斯祈一邊說一邊脫衣服，沈玖言目光跟著他手向下移，竟忘了自己該干什么。「喂。」陳斯祈無可奈何地翻了個白眼，「九爺，你蟲上腦的太快了吧，小心早亡。」

解了陳斯祈手腳束縛，沈玖言有些不放心地又去找了趟何遙。話還沒說兩句阿沙就氣喘吁吁地沖進來，「九爺，教主跑了！」

年根底的火車站活能擠死只蚊子，要不是冬天沒蚊子不然也真是造福人類了。陳斯祈從休息室挨個找過，進了最里面那個。

「教主！」白敬猛地沖了過來，抱著陳斯祈往後退了一步。「想死我了，教主~教主~你去哪兒了？」

陳斯祈讓他撞得差點閃了脖子，他任由白敬抱著，等到對方的情緒穩定下來才推開他。「車票呢？過來。」

陳斯祈拉著白敬進了廁所，白敬不放心地探頭往外看。「陸瀟說你被九爺軟禁了，是真的？」陳斯祈沒回答，他沒想到沈玖言的速度會這么快。他總是把沈玖言當孩子，卻忘了時間是個消磨人的好東西。

「教主，用不用我幫你把他們引來？」白敬估計都沒弄明白發生了什么，被陸瀟一叫就沖出來躺槍。陳斯祈搖搖頭，他看著廁所門口的影子快速縮短，本就蒼白無力的光照在沈玖言身上，竟有些恐怖。

沈玖言意外地看了眼白敬，紳士地打招呼，「好久不見。」白敬將陳斯祈護在身後，像個與猛獸奪食的小崽，黑白分明的瞳眸卻將他與這些人分開，他終究是個過正常人生活的人。

陳斯祈無視白敬這種無意義的保護，有些無奈地問，「我回去拾鋪子都不行嗎？」

「你傷還沒有好利索。」沈玖言沒有人別人進來，也沒有影響到其他旅客。本就有些狹小的空間壓縮著幾人間微妙的氣氛，讓人誤以為他們只是朋友偶然相遇，停下來彼此慰問。

沈玖言繼續說，「你想讓他成為第二個林軒嗎？」他試著讓自己說出話不那么傷人，但瘋子本就敏感，除非無風，不然他就會感到冷。

陳斯祈將手搭在白敬肩上，微微用力。過長的白發遮住了他的表情，哪怕被人看到，也是空白。白敬擔心地回頭看著他，被沈玖言一把推開。

「斯祈！」白敬的聲音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陳斯祈沒有趁機會逃跑。他只是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