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東方娃娃,覺得她行走瀟灑,有一股錚錚的英氣。臉上還有痘痘褪去的痕跡,眼睛特別漂亮,黑白分明,靈好奇地轉動。打交道幾次,更覺得這孩子身上有種格外優美從容的風度,一份來自骨血的脈脈書香,化作待人接物的溫婉良善,熨帖自然。
這不得不說,紅旗這東西真是個魔物,她咋就在人家眼里呈現出又是這番風物呢?絕大部分歸功於她那手好字!
紅旗確實寫得一手好字。每次陪完一場球她都應該在簽到單上簽自己的名字,偶然一次,她簽完字正好被美國老夫妻看見了,對她的字贊譽又加!
紅旗的字就像細細的金針,綉九百九十九只鴛鴦,綿密、細致、從容。格局小巧,發力綿厚,有種於方寸之間挪騰,潤物細無聲。她真是模仿再再的字形象極,當然也自成一方個性。
這對於一對痴迷中華文化的老外而言,這種字形是極具魅力的,而且,出自如此靈秀的小姑娘。再加上紅旗一口流利的英語,坦盪直率的氣態,莽撞憨實的情度,討喜。
所以,最近一段時間,這對美國老夫妻常來找他們打球,出手也蠻闊綽,除了按計時付,總還會額外給他們些小,也不菲。
而,紅旗覺得蠻奇怪的是,正常計時算淳粹還是和她對半撇,小,他一分不要,全給了她。紅旗要塞給他一半,他看都不看一眼,「他們喜歡你看不出來,這些都是給你的。」蠻不屑。
紅旗這東西也不勉強,都著了。
今天,醫院來了電話,紅旗一直心還記掛著這件事情,球一打完,拾了東西就匆匆往外走,正好,淳粹也有事兒,兩個人同時出的門兒。
都沒說話。他們兩個打了這長時間球,這一想,還真沒說過幾句話咧。不熟。
紅旗還是包裹地嚴嚴實實,手摟進荷包里,微低著頭一勁兒往前走。淳粹去取他的機車。
這時,紅旗聽見,
「誒,你去哪兒,我順你一程?」
紅旗回頭,嘴巴鼻子都捂在圍巾里,看著他,想了想,走過去,
「北京軍區總醫院,」上了車。
車一路飆到總醫院,紅旗子門口下了車。
「謝謝,」
淳粹什么沒說,「促嗚」車開走了。
紅旗扭頭走進醫院。她還是覺得這段時間淳粹對她態度好了些。
直上七樓,直接找到主治醫生,醫生說,「你的配型和他確實符合,各項生理指標也差異不大,可以考慮捐獻,不過,一定要和你的家人商量」
紅旗點頭,
「謝謝您,我已經和我的家人商量好了,既然符合,就用我的吧,」
謊話,她不需要過濾。犟得很,她決定的事情沒有回旋的余地。
醫生還是很慎重,給了她檢查結果資料,讓她回去再斟酌一天,她也聽話,拿著結果出來了,也聽話地說會斟酌,其實,她斟酌個鬼!明天來,她照樣這樣的態度,捐。
紅旗拿著結果出了辦公室低著頭邊看邊走,這還是個有主見的,起碼要搞清楚細節,
「紅旗?」
紅旗抬起頭,迎面看見小成?
紅旗確實愣了下,他怎么在這兒?
不過,這東西馬上能鎮靜下來,眉頭輕蹙了下就舒展開,臉上淡淡的,也很平常地把手上的結果放下來垂放在身兩側,象不惹人注意的普通文件,看著小成走過來,
「你在這兒干嘛,」
小成走到她跟前一步遠沒有再靠近,望著她,問,
他看著她的眼睛紅旗這個時候很敏感,她感覺出小成有點不一樣
不過,說過,這東西越緊張表現出來的可以越冷淡,
「你在這兒干嘛,」
她也問他,
小成沒說話,
好長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