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登山頂的人很多，盤山公路上擠了不少車。

卞雨想著這貨居然是天蠍座，又想起陳曼曼所謂的星座奇談來天蠍男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好像對誰都提不起勁，其實在心里已經把你日了一百遍。

汪節一看了一眼手機屏幕上的時間，見她在笑，「笑什么？」

卞雨搖頭，「你為什么非要上小譚山來啊？」

卞雨是土生土長的南市人，知道這時候小譚山看夜景最好的時節，不了堵上一番。

汪節一握著方向盤，頓了頓，「沒什么，就是想看看。」

卞雨知道他在說謊，也不知道他在執念一些什么。

前方的車輛移動，他們也跟著緩緩移動，前面漸漸松泛了，他們也跟著一路疾馳上了山。

車在山頂停下。

天窗被打開，汪節一後調了座椅，兩人抬眼就能看見頭上一片繁星，好似斗大又好似只有一丁點，閃耀著奪目的光。

汪節一突然開了口，「你為什么叫卞雨？」

「你為什么想知道這個？」

「就是想知道。」

其實，有關她的一切，他都想知道。

卞雨以前也想過，到最後是他爸他媽給她解了惑，「真的沒什么意義。」

卞雨見他說起這事來，倒是勾起了她的一點小好奇，他難道真的跟他媽姓？「你爸也姓汪嗎？我爸媽就都姓卞。」

汪節一揉揉太陽穴，「我爸姓藍，我媽姓汪，我跟她姓。」

「為什么？」

汪節一笑，「沒為什么。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

卞雨哦了一聲，默默感慨有錢人真會玩，就差根據個身份地位劃個階級線了。

汪節一看著她，「我的禮物呢？」

卞雨在外面買了一件t恤，可是她落在宿舍里了，沒帶過來。

卞雨吐吐小舌，「回去再給你。」

兩人坐了一會兒，卞雨支起身來看著車窗外面，推開車門，「我想上廁所了……」

汪節一怕她一個人去，不放心，也跟著她一起過去。

卞雨踢著路上的小石塊，這夜景雖美，但真的沒什么，畢竟她相信他是見過大風大浪的，沒必要拘泥這樣的夜景，「究竟為什么要上來啊？」

汪節一牽著她的手，一抹自嘲的笑，「我媽打算搬來南市的時候，看了旅游的攻略書，指著書上的照片和我爸說，以後一家三口能時不時來小譚山看夜景。」

原來如此。

卞雨嘆了口氣，「大家對於新生活都是向往的。」

汪節一看著遠處連綿蜿蜒成一片的群山，天上又白又大的皎月，山下一片亮閃閃的城市燈光，他嘴角微翹，眼睛垂下，像是在感嘆，「攻略書都是騙人的。」

到最後，他也沒能一家三口來這山上。

夜里，山上溫度涼，汪節一給卞雨圍上了圍巾，卞雨看著這條圍巾有點眼熟，可又說不上在哪里見過。

卞雨任由他牽著，一步一步往回走。

汪節一問身邊的卞雨，「你真的有給我買禮物嗎？」

卞雨默默腹誹他真的就像個小孩一樣，沒安全感到極點，「真的買了，優衣庫的。」

汪節一突然湊近她，他在她耳邊說，「可是我不想要。」

卞雨抬頭，對上他痴迷的眼神，讓她臉紅心跳的，「那你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