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成就問了卞雨幾句話，諸如現在的工作情況，家庭情況什么的。

汪成事先都了解透徹了，所以卞雨回答完，他也沒多問。

今天見面，老爺子瞧著汪節一全程照顧著卞雨的模樣，巴不得眼珠子都黏她身上，心里不由感嘆，汪家凈出了汪舒和汪節一兩個大情種。

放下手中的銀筷子，汪成取了溫熱的餐巾擦嘴，對卞雨也沒什么要考察的了，就是一個干干凈凈、普普通通的小姑娘。

汪成看不准這對的未來如何，但是畢竟汪節一喜歡著這丫頭，他也不能說什么，只說，「律師已經把協議擬定好了，挑個好日子就去簽字吧。」

塵埃落定。

汪節一點頭，坐在他身旁的卞雨剛拿起手邊的銀叉子復又放下了，現在事情只差臨門一腳，她又退卻了。

那種亂糟糟的感覺又涌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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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成年老，醫生叮囑節制飲食，就喝了一點湯，便說飽了，要出去花園走走。

兩人還未上樓，就聽見前庭有女人在說話，嬌甜的聲線，喚著汪成，叫他汪爺爺。

叩叩的幾聲高跟鞋聲音，陳薇薇走了進來，看見汪節一牽著那女人的手，眼睛像是被刺了一下，努力不顯露臉上的異樣，她笑了笑，假裝沒看見他身邊的卞雨，「節一，一走幾個月都不說一聲嗎？」

門當戶對的白富美。

這不就是嗎？

卞雨垂眸，一切難受的根源仿佛在此刻有了答案。

領什么證？登什么記？結什么婚？

汪節一自是有能和他相配的女人，旗鼓相當。

就算她真的當了他的太太，難時光荏苒，他這樣的長相家世，世界流光溢，聲色犬馬，誰能保證他不變心？

他能守著她過一輩子？

倒不如一開始就不要開始好了。

汪節一本來就長得高，居高臨下睨了陳薇薇一眼，摟住卞雨的腰，顯示出兩人關系頗深，勾唇一笑，和她介紹，「這是我的未婚妻，卞雨。」

拉著卞雨正要上樓，汪節一停下腳步，「還有，陳小姐，至於我走不走，走多久，都與你無關。」

劈頭蓋臉就是這么一句，與你無關。

陳薇薇站在原地，看著兩人徑直上樓去，咬碎了滿口銀牙，真想不通為什么汪節一這么多年心心念念，就守著這么一個賤女人。

小插曲未能影響兩人的心情。

書房的門被打開，卞雨參觀了一下汪節一的書房，雖然許久沒用，但是打掃妥當，纖細的手指拂過本本書脊，卞雨看見他的獎牌，怪不得他在南市拿了獎，她看著獎牌那么眼熟，原來他以前在南市的書房里就有一塊一模一樣的。

以前沒細看，卞雨湊近，看著下面的一排小字，19xx年，shuwang

卞雨轉過頭看身後的汪節一，「你媽媽也拿過這個獎啊？」

汪節一靠著書桌，長指劃過桌上的紙鎮，漫不經心的點頭。

兩人靜默了一會兒。

「這樣很累的。因為你總有自己想去做的事情。」卞雨的手碰上了汪節一的額頭，她心疼他，追隨著母親的腳步生活，這樣看起來，其實一點也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