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越算是空降到劇組的,原本的男三不是他演,但因為他父親是林鶴的師傅,大導演唐遲,林鶴便給了他這個機會。唐越的表演算是不功不過吧,但他長得很水靈,年輕鮮嫩像根蔥似的,平時也很把自己當根蔥。
吳鳴之前和他沒什么接觸,現在和他對戲,被他有意無意懟了好幾次。
「不會演就別演,搶了資源又不行,這不是占著茅坑不拉屎嗎?」很難想象這么粗俗的字眼會從那么漂亮的嘴里說出來。
吳鳴盡量讓自己不去理會唐越的陰陽怪氣,對導演道:「林導,對不起,我再來一次。」
「沒事,你不用去管他,他就那脾氣。」沈明風和藹地吳鳴笑笑,「別緊張。」
有了沈大影帝加持,吳鳴這遍終於過了。
工的時候,林鶴專門把他留下來交代了幾句。
「演戲狀態總有起伏,你不用太焦慮,好好調整一下。」
吳鳴走出片場的時候,星星已經布滿天了。他遠遠地看見漫天星光下宋新仁站在一輛保姆車前,長身玉立,姿態瀟灑,仿佛在等著什么人。
吳鳴內心一動,不知不覺邁開雙腿向宋新仁走過去。
剛走了兩步,一道人影嗖一下閃過他身邊,急匆匆地奔向宋新仁。
是唐越。
吳鳴停下腳步,想了想,轉向另外一邊。
他向停在外面的大巴車走去,剛准備上車時,宋新仁卻先他一步擠了進來。
「……」
「見了我還跑?」宋新仁嘴角一勾,「膽子越來越大了!」
吳鳴問:「您怎么坐這輛車?不是有專車嗎?」
「我有事找你。」
吳鳴拍了一天的戲,身心俱疲,實在懶得應對宋新仁,直接問:「什么事?」
「我的最後一場戲,是明天和你的對手戲。聽說你最近狀態不好,為了避你拖我後退,待會兒我們先對個戲。」
宋新仁說的這場是郁骨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與天帝對上的戲。他那時剛上天庭,意氣風發,卻被天帝看穿了野心和軟弱,不動聲色地提點和打壓。郁骨的心中是極其不服氣的,但那時他火候未到,並不敢反駁,只能隱藏憤怒與不甘。
因此,這是一場雙方都需要隱忍的戲。
爆發戲好演,隱忍戲卻不好演。
要是之前,吳鳴一定會覺得宋新仁說他會拖後腿是個笑話,但在看了宋新仁的多場戲之後,吳鳴的心中竟不是那么有把握了。
但無論如何,他不能在最引以自豪的演技上面被宋新仁看扁。
「行!那來我房間吧!」
房間里,宋新仁斂了玩笑的神色,變得認真起來。
吳鳴又一次被震撼了。
之前旁觀時,他還只是覺得宋新仁演戲出乎意料的專業,而真正與他對上戲了,他才發現這個男人的氣場強得可怕。
他黑曜石般的雙目注視著郁骨,猶如無盡的黑夜籠罩,讓郁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