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救這個人是本能，雖然林戈答應了「兩不相欠」，但是他也不會忘記這個男人重新把他抓回去的時候，那句輕描淡寫的冷笑「我反悔了」。僅此而已，我就是說話不算數了，你能把我怎么樣？

林戈對他而言，和唐子帆他們三個不一樣，不只是欺凌、屈辱、痛苦、惡夢，也不只是面對幡然悔悟的他們來歉意的時候，能原諒或者不能原諒……林戈這個惡魔，對席小惜來說，意味著永不見天日的黑暗，毀滅、死亡，連尊嚴都顧不得顧忌的陷入沉溺在戰栗中。

所以，現在看著這張臉，席小惜連牙齒都在發抖，一個字都說不出，一下都動不了。

所以，林戈輕易的關上了門

房間里，又只剩他們兩個，這次不會再有任何人來打擾。

「小惜！我又在做夢對不對？做夢也好，幻覺也好……不要醒，我不要再醒過來了！小惜！別走，我喜歡你！我錯了！別走……」

男人望著席小惜，眼神柔情似水，溫柔的讓席小惜完全不認識了。

然後，緊緊地把臂彎里的人抱住，按在胸口，男人的雙臂激動的顫抖。

席小惜被他悶在胸前快要透不過氣了，哪兒還有余力抬頭看這個男人神情的詭異？

此時的林戈，眼底濕了，可是一雙瞳仁卻灰暗、空洞，他知道這又是幻覺、又是夢……就像上次一樣，他一定是瘋了！

上一次，當地最好的神科醫生是一位國際頂尖的專家，為他診斷的結果是輕度神分裂造成幻覺，建議他多休息，停止對某件事繼續執著，否則會越來越嚴重，後來有秘密請來了幾位來自世界各地的其他專家，聽完他的描述和第一位醫生的診斷之後，其他專家也沒有什么異議。倒是一位專家提了個建議，建議他跳出原先的圈子，嘗試做一些跟以前的生活完全不同的事，換一個環境也許能幫助他更快恢復！

所以，他照做了。

林家的當家得了神經病這種事，肯定不能外傳，傳出去是要天下大亂的，林戈秘密安頓了公司上上下下的事情之後，躲到了日本、大隱隱於市的搬進了平民社區，這里沒什么人認識他，他租住了這里的房子，還在附近漁場找了一份下午到凌晨在車間洗魚的工作……這種做法大概類似於一些藝術家在尋找靈感的時候鋸木頭的原理吧。

效果倒是不錯的，至少一個多月了，他再也沒有出現看到席小惜的幻覺。

只是，幻覺是美好的，醒來的時候太痛苦才會選擇現在的生活，哪怕短暫……那種得而復失的痛苦，他受不住……小惜已經死了，被他害死了，為了救他死了，那么好的小惜……幻覺沒有了，可是記憶還在，跟隨了他七年的夜夜不能寐的失眠還在……

但是現在……幻覺又出現了！

「小惜，小惜，小惜！」

緊緊地抱著，不停地耳鬢廝磨……哪怕是幻覺，他這輩子都不想再醒來了！

席小惜呆呆的讓他抱著，任由他每一個動作……與其說是不敢反抗，倒不如說是七年前那場絕對的調教成果在看到這個男人的時候就復蘇了，整個腦袋都是懵的。身體只剩下本能的服從，不需要去想如果自己反抗會怎么樣，因為他必須順從……那是烙印，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