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霄飛車上，寧夜盤膝而坐，手中原極神光微生纖華，每一縷光輝都氤氳著神秘莫測的大道之則。

盡管有璇璣尺，有量天術，但實際上要真正參悟此神物依然非易事。

寧夜能夠感覺到，此物最大的特性在於變化不定。

光本虛幻，又非真正的虛。從宏觀層面上說，其為虛，從微觀層面上說，其為實，相互之間又可以轉化。

仙人的納須彌於芥子，便是如此。

光與暗的交替，本身就是最為虛無縹緲，最為難測卻也威能最為浩瀚無窮之道。

黑白神宮能夠立足長青九洲，就是因為他們在這方面的突破最大。

寧夜自得此物後，越參悟就愈覺奧妙無窮，如今看來，當初那煉成原極神光之祖師，修為定已為天人，確非尋常，多半是破界碑破碎之前的存在，第六境第七境的大能，方有可能創如此神物。

這刻正在參詳，香風襲入。

卻是風玉煙進來了。

就這么坐在寧夜面前，托著香腮看寧夜。

寧夜被她莫名其妙的舉動弄得奇怪：「你做什么？」

「看你好看啊。」風玉煙直接道。

呃。

寧夜有些無語：「你可以不用這么直接的。」

風玉煙便道：「你知不知道父親為什么要我跟你一起來？」

寧夜看她，她說：「是我要求的。」

果然如此。

「為什么？」他問。

「因為我想要你！」風玉煙直接了當的回答。

寧夜一個哆嗦，雖然猜到了一些事，卻是真沒想到這丫頭說話如此大膽直接。

寧夜擠出苦笑：「風姑娘說笑了。」

風玉煙卻回答：「為什么不可以？美好的東西人人得而求之。就像一件寶物，你看中了便喜歡，便想得到。」

寧夜回答：「我是人，不是寶。」

「也沒什么差別。執子城里，多少女人為財賣身，在那里，女人就是貨物。女人可以，男人也一樣。」

寧夜眯起眼睛：「你把我當貨物？」

風玉煙搖頭：「我只是在回答你人不是寶的問題，但你若自己把自己當貨物，我卻是不會介意的。」

寧夜冷道：「你與晚凝是好友，如此做法，不嫌過分嗎？」

「正因為是朋友，才更要勾引啊。」風玉煙理直氣壯：「我若成功了，說明你不是她的良配，我這是在為她犧牲自己。我若失敗，說明你是她的良配，我還是犧牲自己來幫她考驗你。」

這理論說的寧夜目瞪口呆，明明知道是錯的，卻竟不知該如何反駁。

想了想，他道：「你對你父親，不會也是這么說的吧？」

風玉煙微微眯了下大眼睛：「當然不是，我只是告訴他，難得有個讓我動心他也滿意的男人，不如試試接近一下。反正青木死了，池晚凝也沒了靠山，跟她搶，我爹不會在意的。」

……

「當然，他不許我這么早就委身於你。」風玉煙又補了一句。

寧夜樂了，他點頭：「他可以不用擔心這個，因為我沒打算碰你。我替晚凝感謝你的犧牲，你已經幫她測試出來了，我就是她的良配。」

風玉煙還想說什么，寧夜已阻止道：「我要研究原極神光，恕不奉陪。」

風玉煙卻不走，卻也不打擾，就這么脫了鞋，往寧夜身邊一坐，看他參悟。

不過有她在，寧夜的心思卻是難以集中了。

嘆口氣，他放下原極神光：「你到底想怎么樣？」

「也沒什么啊。」風玉煙托著下巴道：「就是整天在山中修行，太過無聊。難得有個看得入眼的，偏又不肯理我，我便只好在一旁自己賞花嘍。」

這還是第一次，寧夜被人當成花來賞。

雖然人皆好美，寧夜「美」名盛傳，但象風玉煙如此直接的，也是難得。

寧夜只能道：「有你在這兒，我無心參悟。」

「那就不如聊天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