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成就涅槃後，兩人的交情終於不用再藏著掖著——以他們的地位，誰還敢置喙？

正因此，赤髯子和雷長生的關系，也算是比較特殊的。

而寧夜知道這個，則是因為他當初在黑白神宮遍灑月影寒砂，搜集信息。雖然大部分都是無用消息，但有些消息當時無用，事後看來，卻還是有些用的。

就連赤髯子和雷長生的秘密交易，他都知道一些，是監聽鍾日寒得知的。

不過他知道這種事對雷長生的地位不會有任何影響，否則鍾日寒也不可能知道這種事，所以也沒打算利用。

赤髯子沒想到雷長生的弟子會突然找上自己，驚訝道：「是雷兄派你來找我的？」

「正是！」寧夜回答。

赤髯子並沒有立刻相信，而是道：「為何我從為聽雷兄說過有你這弟子？」

寧夜笑道：「祖師都有五十年未和家師聯系了，而我是家師三十年前收的弟子，且從未在黑白神宮注冊，嚴格上說，並不算黑白神宮弟子，祖師不知道，自然不稀奇。」

聽他提到自己和雷長生五十年沒聯系，赤髯子到是有些相信了。

在成就涅槃之位後，礙於身份，他們也的確少有聯系。不過曾經的交情還在，只要不是涉及門派恩怨的大事，有什么事也好說。

再看寧夜身上氣機，卻是修的正統兩儀心法，出身來歷確實沒撒謊。

所以這刻聽寧夜如此說，便道：「他讓你來找我，是有何事？」

寧夜回答：「當年師父與祖師交手，對祖師獨創的一線天神通深感佩服，稱是其畢生難得一見的神通妙法，當年也是僥幸破解此術……」

赤髯子大笑：「雷長生那個老不要臉的，什么時候破過老子的一線天了？他就壓根沒破過。」

一線天是赤髯子獨創秘術，如今更被他發展成了招牌神通，最是神妙莫測。當年他和雷長生死戰時，此術只是粗通門徑，卻已打的雷長生難以抵御，只是雷長生也的陰陽兩極雷同樣也不好對付，誰也擋不住誰，只能看誰先殺死誰，所以每次對戰，都是兩敗俱傷。直到後來成了好友，才不這么拼下去。

不過赤髯子知道雷長生也是死要面子的人，每次一提往事，必是：當年老夫占據上風，但看赤髯此人也算天資橫溢，修仙奇才，有愛才之心，便網開一面。

所以寧夜這么說不是錯，反而的確是雷長生的風格。

寧夜當然沒撒謊，他說的可都是鍾日寒私下里說過的話，只不過鍾日寒對師父的話從來是信以為真的。

這刻見赤髯子再無懷疑，寧夜笑道：「怪不得，我還奇怪，既然師父已經能破此術，為何還要改良秘法，要我來和祖師過招。」

「你和我過招？」赤髯子震驚。

「是啊！」寧夜卻言辭鑿鑿：「師父這些年一直在研究一線天，說要完美破解，好吧，現在看來，能破就不錯了。但反之，他的意思就是，他如今已經有了某種秘法，可破祖師的一線天。不過他自礙身份，再加上黑白神宮與煙雨樓最近的關系……」

寧夜遲疑了一下。

赤髯子到是明白了，嘆口氣道：「是啊，兩派關系如今有些緊張，雷長生的確不太適合找我。所以他就讓你來挑戰我？」

寧夜賠笑道：「當然不是挑戰，弟子只是小小萬法，哪里有這資格。只是奉師命，演化神通……您知道的，師父他老人家，好勝心有些強。」

赤髯子聽他這么說，點頭道：「好！既如此，你且使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