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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霄很討厭這種情況。

他謀劃千年，等的就是這一刻。

但現在，突然冒出來的一個毛頭小子，竟然來摘他的果實。

然而面對滅神弩，神霄卻只能按捺下這口氣。

他說：「你想要什么？璇璣道境？」

寧夜微笑：「璇璣道境是好東西，但我沒興趣。」

啊？

神霄吃驚看他。

寧夜卻認真點頭：「我真的沒興趣。我去過萬古柳道境，見過道兵，學過道書，經歷過天煞之劫，領悟過天地之秘，甚至自己還制造過假道境。你想知道我的感受嗎？」

他話語溫和，口氣柔軟，帶了幾分真誠，竟讓神霄都認真起來。

神霄點頭：「請小友賜教。」

口氣明顯尊重。

寧夜道：「天地之道，在於自悟，只有自己領悟的，才是自己的。而這領悟的過程，便是那揭破神秘面紗的過程。」

聽過這話，神霄卻為之一震：「竟然是這樣？對你來說，道境之悟，烙印不夠深刻，你情願自悟天地，也不願借道境之力？好志向！佩服！」

神霄豎起大拇指。

與其說是他佩服寧夜的指向，到不如說他更喜歡寧夜的志向——你想靠自己悟道，沖破第六境？好啊好啊，我支持！

這就好比有一筆天降遺產，偏偏受讓者有兩人，這時候有人說，我要靠自己的雙手去賺錢，這樣賺到的錢才是自己的，另一人自然開心不已。

「那你想要什么？」神霄問。

「秋水長天圖。」寧夜回答。

神霄立刻搖頭：「不成。秋水長天圖是指出璇璣道境的根基，若無此物，則道境比如效果大減。」

寧夜奇怪：「秋水長天圖不是幻系之寶嗎？怎么會和璇璣道境有關？」

神霄老祖不屑道：「什么幻系之寶，天下除了萬象圖，又有何種幻系之寶可為鎮派寶物？秋水長天圖乃是一件造化之寶，乃是煙雨樓當年創派大能，仿造化神座與萬象圖而成，造化萬物，生生不息。可惜終究達不到造化神座的地步，盡管如此，與那靈光尺合璧，再輔以大陣，獻祭生靈，終是勉強可成璇璣道境，具體成就，就看獻祭的結果如何了。可惜啊，這趟來的強人，還是少了些。」

原來那靈道叫靈光尺啊，果然是處處學了千機殿。

寧夜點頭：「原來是這樣，這么說，秋水長天圖是沒法給我了，那靈光尺自然也是不行的，這么說，我此趟豈不是沒有好處了？」

寧夜滿臉遺憾。

見他如此，神霄老祖覺得不給他些好處也說不過去，便道：「流霞閣的巨魔傀可以給你，此物元神耗盡後，雖暫時無法再達到涅槃程度，但好歹也是一件有足夠根底的寶貝，只要再放入合適的元神，就算達不到涅槃程度，也可以達到無垢境界。」

寧夜搖頭：「我對外力沒興趣。這樣吧，神霄老祖，等過一會兒，外面的人死光了，咱們出去和雪千鴻他們打。我幫你出手，除了靈光尺和秋水長天圖，其他的寶物都歸我，如何？」

神霄老祖想了想，道：「可以，但有一處秘地，你不可取。」

「何處？」寧夜問。

「千鍾殿。」

千鍾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