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此五人為首,總計五十名仙師,便是這次獲得招收弟子名額之人,
只要獲得這五十人的首肯,便可列入門牆,自然是第一等的待遇。
次之,則可入神宮,做外門弟子。
再次,便只能灰溜溜的滾蛋了。
這刻看到眾仙師出現,下方眾人紛紛拜倒,唯有寧夜竟依然屹立,這使他如鶴立雞群,格外顯眼。
「大膽,看見仙師竟敢不拜!」
五十人之下,幾名黑白神宮弟子對著寧夜厲聲痛斥。
「閉嘴。」一個聲音已道:「此人苦戰透支,力量已竭,全靠一股意志支撐。他若拜,怕是從此就都站不起來了。」
說話的正是張烈狂。
殺心刀訣,就是他留下的,是他七殺天刀之一。
寧夜選此刀,也正是沖了他去的。
這刻看著寧夜,張烈狂目露欣賞之意:「此子筋骨資質一般,但是七殺天刀不重資質筋骨,更重心志,此子心志悟性均屬上佳,正是入我門下的最好人選。」
說著屈指一彈,一粒丹葯已入寧夜口中。
此丹已入寧夜口中,寧夜便覺得身體一股暖流生起,那些重傷之處開始恢復。
所以……我終於成功了嗎?
心中泛起一絲欣悅,寧夜眼一閉,已是徹底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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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醒來的時候,寧夜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石床上,四周皆是山壁,也沒見什么裝飾,卻是簡單至極。
翻身坐起,發現身上的傷已全面愈合。
「醒了,醒了!」
一個尖利聲音大叫,抬頭看,卻是只形象古怪的彩羽鳥兒在大叫,看起來到有些象鸚鵡,只是嘴沒有那么彎。
寧夜知道,這是報喜鳥,一種生來可人言的鳥兒,天性多嘴多舌,常用來傳播訊息。
果然下一刻,寧夜已聽到一個聲音:「醒了就過來吧。」
是張烈狂的聲音。
寧夜起身走出石窟,發現左右各有一條通道,一時竟不知該往哪里走。
寧夜想了想,選了左側之路過去,走了一段,便看到眼前已是一片別有洞天。
這里赫然是一座小山谷,只是山谷中什么都沒有,唯有無盡的碎石,上面布滿了刀砍斧削之紋。
明明只是空谷,卻給人無盡冷冽之感,置身其中,仿佛有萬千把刀象自己劈來,若是心志軟弱些的,怕是當場就跪了。
張烈狂正站在谷中,在他身旁還有兩人,一人面容蒼老如老漢,形象枯槁,還一名卻是名女子,只是全身都纏滿了灰色綳帶,只露出雙眼,背後背負了一把奇長曲柄刀,刀身無鞘,同樣只以布條裹纏。
張烈狂背對寧夜,道:「你怎么知道這是正確通道的?」
寧夜低首回答:「右側較干,苔生不顯,當是通往洞外的。相比之下,左側濕氣重,肅殺之意凜冽,既在山中,師傅當在山腹處,所以弟子向左而來。」
看不到張烈狂的臉,寧夜不知張烈狂表情如何,只聽張烈狂道:「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真假亡靈之分的?」
寧夜繼續回答:「假亡靈只是幻象,踩踏黃沙,煙塵不起,一辨可知。」
張烈狂輕輕笑了起來。
他轉身望寧夜,雖發笑聲,但是刀琢斧刻般的臉上卻不見半點笑意。
他說:「你很聰明,我通常不喜歡聰明人。因為和這類人打交道太累。最重要的是,太聰明的人,往往太懂得利用他人,臨戰時以詭取勝,不以硬拼。我之七殺天刀,臨戰對決,最重氣勢。若心思太多,便會弱了氣勢,反為不美。所以我不喜歡聰明人。」
寧夜輕聲道:「師傅所言極是,不過師傅所言,乃是普遍情況,而這天底下,總免不了有幾個例外的。若是一個人會思考,卻也敢拼命,相信還是能讓師傅喜歡的。」
張烈狂怔了怔,突然仰頭大笑起來:「不錯,不錯!你之才智,勿需在我面前施展,吾所鍾意者,唯勇者而已。爾,可明白了!」
寧夜跪倒:「弟子明白。」
張烈狂冷道:「你還不算我的正式弟子,所有通過考核之內門,都有一年考察之期,過了考察之期,你才算真正的入門。」
「定不讓師尊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