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天照立刻起身,前往常雨煙的屋子。
常雨煙不住天元峰,而是住在天坪峰,好在尹天照修行中人,飛行片刻直接便到了無塵軒。
落於無塵軒門前,尹天照興奮的推開門:「雨煙!」
卻見屋內空空,只有一名婢女在。
尹天照一愣:「雨煙呢?」
婢女自然是認識尹天照的,躬身道:「見過尹公子,小姐臨時有事出去了。」
「去哪兒了?」
「卻是不知,只是得了封書信,便匆匆離開,說過會兒便回來,公子可以稍等片刻。」
尹天照無奈,只能在屋中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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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景湖畔。
常雨煙輕移蓮步,來到一座小亭邊。
小亭邊正坐著一女子,黑紗蒙面,正是斷腸女溫心予,在她身後跟著的正是仇不君。
溫心予正在喂魚,魚餌灑落在水面上,引得眾魚爭搶,躍出水面,好不歡騰。
常雨煙入亭:「姐姐深夜喚我來此處,不知有何事?」
溫心予頭也不回:「西河水域的事,我知道了。」
常雨煙嬌軀微顫,面色陡然蒼白:「誰?誰說的?是寧夜還是萬蛇?」
溫心予冷笑:「這個時候你還在關心是誰泄密?還是關心一下尹天照吧。尹天照是不是已經好久沒碰你了?」
常雨煙聽的芳心大亂:「你怎么知道?」
「還用問?這段時間你每日以淚洗面,問你,你又不肯說。想想都明白是怎么回事。」
常雨煙又羞又惱:「此非我之錯,當初我實在不知道他不是尹師兄啊!」
「這當然不是你的錯。」溫心予已轉過臉來,面紗後方,一對眸子如夜星閃亮:「是尹天照自己處置出了問題,膽小怕事,不敢公然出現,偏又連你都瞞著,導致你失身李雲金。可問題是,你終究是失身於他,怕是尹天照心里這個檻,過不去了吧?」
常雨煙被她揭穿心事,再按捺不住低哭起來:「姐姐,我該怎么辦?」
溫心予冷哼:「我最不喜歡的就是你現在這樣子。不就是男人嘛!身為女子,應當自強。尹天照自己有眼無珠,根本不配做男人,這樣的男人,不要也罷!」
常雨煙脫口叫道:「不,他不是這樣的。他只是心里有結,很快就會過去的。」
「這根本就是你的自我安慰。常雨煙,別怪我沒提醒你,尹天照根本就不是什么好男人,他看中你,自始至終都是為了你的身家。你是西風子的侄孫女,是他唯一的親人。若非有此關系,以此人之薄情寡義,你覺得他會喜歡你?」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常雨煙大叫。
溫心予便嘆了口氣:「最是難斷人間情事。我雖是執子城刑律執掌,司人間殺伐,偏就是對這種事無能為力。正所謂寧拆一廟,不破一婚。男女情事,最是管不得,只因夫妻之間,床頭吵架床尾和,你不知道什么時候,那所謂的冤家又重新復合,若在其中說三道四,事後得知,反得其怨。可你是我的好朋友,我關心你,又忍不住要多說幾句。你不聽,我也是無法。」
常雨煙淚眼婆娑,只是一個勁的顫抖。
溫心予扶起她:「我知你心里苦,今日之事,終究是我唐突了,不該提起。你的事,終歸應該由你自己解決,我不該摻和。既如此,今日之話,便到此為止,我說的那些話,你便當從未聽到過。」
常雨煙驚愕看溫心予。
以她對溫心予的認識,溫心予不該如此好說話的。
但溫心予似是決意已下,揮手道:「你走吧,從此以後,我就當沒發生過這種事,他朝你再問起,我也斷不承認的。」
常雨煙還想說什么,仇不君卻已攙著她離去。
目睹常雨煙離開,溫心予突然一笑,面容變化,卻已成了公孫蝶的樣子,隨後笑的前仰後合,又哪里還有溫心予的姿態了。
公孫蝶捧腹大笑:「有趣,有趣,可憋死我了。喂,你真不怕將來常雨煙去找溫心予對證?」
仇不君微笑:「斷腸女的脾氣,素來剛強得很。既然說了只當今日之事未發生過,那便未發生過。再著說,這黑白神宮很快就會熱鬧起來,她常雨煙,怕是根本沒心思去管這個嘍……」
公孫蝶卻道:「但總還是個破綻。」
仇不君面色一沉:「沒錯,所以等事情解決的差不多了,就讓她也死掉好了,畢竟她也是禍害我天機門的罪魁禍首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