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0章 撒潑鬧事(1 / 2)

我在豪門修文物 呂顏 5289 字 2020-06-02

進入五月之後,氣溫節節的升高,熱的好似要過夏天一般,方棠居住的小閣樓更加逼仄悶熱。

盤膝坐在床上,丹田里的金色元氣如同有生命力,一遍一遍的流轉全身筋脈,最後歸於丹田之中。

數個循環之後,方棠睜開眼,清潤的黑眸里有喜色一閃而過,身上的傷口在金色元氣的滋養下,已經好了一大半,又有了自保的能力。

手機鈴聲響了起來,方棠拿過床頭櫃上的手機。

「方小姐,是我趙達明。」電話另一頭趙達明的聲音急切的響了起來,依稀能聽到另一邊的噪雜吵鬧聲。

看著院子里又吵又鬧的一群人,趙達明抹了一把臉,糾結的皺著眉頭,聲音里充滿了愧疚,「方小姐,小錢的家人來鬧事。」

「鬧事?」方棠詫異的開口,小錢偷盜金絲楠陰沉木的橫梁失敗了,如果不是趙達明開口,方棠或許就報警處理了。

所以方棠是真不明白小錢家人憑什么來她這里鬧事,方棠問道:「難道小錢發生意外了?」

「不是,小錢額頭傷了,他母親來索要醫療費。」趙達明是真沒臉開這個口,偏偏小錢的手機打不通。

錢母還有錢家一共來了十多個人,又吵又鬧,不給醫葯費就阻止趙達明他們開工干活。

趙達明知道方棠急著要房子,所以他恨不能加班加點將裝修弄好。這都被耽擱一個多小時了,實在是錢家人太不講理,趙達明被逼無奈只能打電話通知方棠。

方棠上輩子是個孤兒,在孤兒院待到六歲,之後被師傅領養走了。

之後她跟著師傅開始學文物修復,後來被不知名的勢力抓走囚禁在海島上,一關就是二十年。

對人情世故方棠是真的不懂,也不擅長,所以她對錢家人索要賠償費只感覺莫名其妙,不過方棠更知道趙達明憨實的性格,「我馬上過來。」

四十分鍾之後。

方棠過來時,院子里黑壓壓的站著都是人。

趙達明和幾個裝修工人黑著臉站在一旁,阻止錢家人趁機毀壞院子和他們的裝修工具。

說的口水都干了的趙達明看到站在院子門口的方棠,連忙走了過來,憨厚黝黑的臉上寫滿了愧疚,「對不起,方小姐,這事都賴我。」

「和你無關。」方棠並沒有遷怒,趙達明是個老實人,他找的這些裝修工人也都是老實本分的,誰能想到小錢會偷東西,而錢家人又這么不講理。

人群里,一個二十來歲的女孩拉了拉身旁的錢母,滿臉貪婪之色,「阿姨,房子主人來了。」

錢母連忙站起身來,人還沒有走到方棠面前,尖利的叫罵聲已經響了起來,「沒天理啊,有錢人的良心都被狗吃了,我兒子在這里干活受了傷,你們竟然連醫葯費都不給,這是要逼死我們孤兒寡母。」

方棠看著臉龐枯瘦的有些嚇人的錢母,或許是被癌症折磨的,錢母也就五十來歲,可是頭發花白,臉瘦的只剩下一張皮,眼眶凹陷下來,法令紋很深,癟著嘴唾沫橫飛的叫罵著,看起來潑辣又刻薄。

「你這小姑娘看著漂漂亮亮的,怎么心這么狠!我侄子額頭上那么大一個傷口,醫生說是腦震盪,現在人還在醫院躺著,等著錢救命,你怎么能見死不救!」

扶著錢母的中年女人同樣牙尖嘴利的叫罵起來,方棠在她眼中就是為富不仁的惡毒雇主,心肝都是黑的。

「和她廢話什么,當我們錢家人好欺負,哼,今天把不醫療費拿出來,她這房子就別指望開工!」

「大姨,她不給錢,你和表哥就搬到這里來住著,看誰能耗過誰!」

錢家來的親屬七嘴八舌的叫罵著,有幾個脾氣大的小青年橫著臉,痞氣十足,估計還想要沖上來打方棠。

方棠推開擋在自己前面的趙達明,「報警了嗎?」

說實話,如果他們敢動手,方棠不介意將人都打趴下,挨揍了,知道痛了,他們就不敢瞎逼逼了,方芯蕊就是最好的例子。

方棠一直認為能動手就不用廢話,看錢家人這架勢,有理沒理就是要訛錢,方棠更懶得浪費口水。

趙達明還沒來得及回答,小錢的姑姑就一蹦多高的叫嚷起來,一手指著方棠,表情凶狠而潑辣。

「你還敢報警?我呸,不要以為你有幾個臭錢就了不起,這世道還是將法律的,我大侄子這是因工受傷,你不但要賠醫療費還有誤工費、營養費!」

錢大姑看方棠好欺負,眼珠子一轉,又補充了一句,「說不定還有後遺症,人的腦袋多精密,醫生都不敢保證說沒事。」

後退了兩步,避開錢大姑噴濺的口水,方棠對趙大明開口:「報警吧。」

旁邊的青年估計是錢姑姑的兒子,對著方棠怒吼一聲,隨後拿起鐵錘對著堆放在牆角的瓷磚就是一通打砸,「媽的,用報警來嚇唬我,老子是被你嚇大的嗎?你去報啊!」

趙大明和幾個裝修工人心疼的看著被砸碎的瓷磚,剛要上前阻止,錢家幾個小青年頓時凶狠的吆喝起來,掄著拳頭就要打人。

方棠對錢沒什么概念,她以前被軟禁了,可吃的穿的用的都是最好的,原主銀行卡里就幾萬塊錢,是窮了一點。

可是方棠從徐紹那贏了一個億,所以她連方豐益將益民制葯的股份又還給徐家的事都沒有過問,看著被砸碎的瓷磚,方棠也不在意。

不過看著嘴巴里叼著煙,拿著鐵錘,囂張至極的青年,方棠面色格外的平靜,這種自以為是的二逼青年,揍一頓就老實了,不行就揍兩頓。

「你們鬧夠了沒有!」趙達明忍無可忍的怒喝一聲,一個上前將青年手中的鐵錘奪了下來,氣到極點,趙達明的聲音都有些發顫。

「明明是小錢試圖偷宅子里的橫梁,那是金絲楠陰沉木,價值三千多萬,小錢被抓現形了,他還試圖挾持老田,這才受了傷,方小姐沒有報警追已經是天大的恩情了,你們還鬧什么!」

幾個裝修工人也是氣憤填膺的附和著,「你們回去問問小錢,他有沒有臉回來要醫療費?」

「看我脖子,這淤青就是小錢勒出來的,我還沒有告他挾持人質呢!」老田也氣的夠嗆,昨天的事大家都看在眼里。

方棠將裝修的事交給趙達明全權處理,趙大明也大方,工價開的高,中午和晚上的伙食是兩葷兩素,每天還給一包煙,這么好的條件哪個裝修隊能給。

老田越說越氣憤,就小錢這事,方小姐也沒有怪他們,看在達明的面子上都沒有報警。

可結果呢?錢家人還敢來鬧事,老田他們幾個裝修工人是沒有看到小錢,否則真想將他揍一頓解恨。

「我呸,你們都是一伙的,收了這小婊子的錢,所以伙起來誣陷我家小錢!」錢母別看身體病弱,可罵人的聲音依舊尖銳高亢。

罵完老田幾人後,錢母扭曲著眼神瞪著趙達明,口水飛濺的叫罵,「我兒子平日里喊你一聲趙哥,你們以前出去干活,你被雇主刁難了,都是我們家小錢給你出頭,沒想到姓趙的你就是一條白眼狼,狼心狗肺,忘恩負義!」

「你……」被罵的趙達明臉漲的通紅,氣的說不出話來。

趙達明性子老實,小錢則腦子靈活,嘴巴也甜,但小錢畢竟年輕,他出去找活干,雇主一看他這么年輕,即使小錢說的天花亂墜,雇主也不相信小錢的手藝。

可趙達明不同,看著就是個老實的,他做裝修,雇主肯定放心,小錢就跟在趙達明後面,有時候遇到雇主故意刁難想要扣錢,趙達明嘴笨,都是小錢據理力爭。

可到了錢母口中,成了趙達明占了小錢的便宜,受了他天大的恩情。

老田安慰的拍了拍趙達明的肩膀,看著占了理後洋洋得意的錢母,冷聲嘲諷,「你說這話不虧心嗎?」

不等錢母牙尖嘴利的反駁,老田接著道:「小錢入行才四年,他出去做裝修只能算是小工,達明是大工,可每一次工錢兩人都是平分的,你們錢家占了達明多少便宜,現在顛倒黑白說達明靠著小錢,你們的臉呢!」

就算不分大工和小工的區別,裝修的活是趙達明接的,除了工錢之外,其實他還能落下一點,但趙達明也不差錢,小錢條件苦,又想存錢買房子,趙大明將錢平分其實吃了大虧。

「我不管,那是他蠢,我們又沒逼著他分錢!」錢母理直氣壯的懟了回去,拿錢拿的心安理得。

錢姑姑拉了錢母一下,提醒的開口:「嫂子,他們這是在故意轉移話題,今天我們說的是小錢受傷住院的事。」

「我兒子傷的那么重,回去就頭痛,晚上還發燒嘔吐了,你打算賠多少錢?」錢母反應過來後,將矛頭對准了方棠,不理會趙達明這些窮鬼,

「小錢偷竊失敗後挾持人質,受傷也是他罪有應得,你們要是繼續鬧,我就報警處理。」方棠冷聲回答,清冷的目光看著在場的錢家人。

「你們可以繼續鬧,我這房子遲個一兩年裝修也沒事,你們有時間我更有時間。」

說實話誰沒有工作,誰家里沒家務事,他們來鬧,也是為了訛錢。

畢竟從小錢口中得知方棠買房子就花了五百萬,而那根金絲楠陰沉木可是價值三千多萬,只要方棠隨便給點,一百萬不嫌多,十萬他們也不嫌少。

所以錢家這些人才會結伴而來的鬧事,說白了都是沖著錢,但方棠真和他們拼時間的耗下去,他們絕對扛不住。

「你這是不講理!」聲音猛地拔高了幾度,錢母氣的扭曲了臉,要不是看趙達明一直站在方棠身前,錢母都要撲過來廝打方棠了。

「我不講理?」方棠勾著嘴角冷笑著,隨後點了點頭,清冷的嗓音更能將人氣的吐血,「我還有更不講理的地方,你們回去的路上小心一點,別遇到地痞流氓,我什么都不多,就是錢多,拿個一百萬出來,我能讓那些混混見你們一次就打一次!」

「對了,你們家的房子也看好了,別被人潑了油漆,鎖孔也擔心被膠水給堵了,有汽車的更要擔心了,車身被劃了倒無所謂,車輪胎被扎了,或者汽車排氣管被堵就麻煩了。」

方棠平靜的看著表情扭曲而詭異的錢家眾人,都說錢不是萬能的,沒錢卻是萬萬不能的,此言果真不假!

看著財大氣粗的方棠,錢家眾人氣的差一點厥過去。

「小姑娘,我們也不是不講理的人,我侄子額頭上一個大傷口,流了那么多血,我們也不訛詐你,只要你賠償醫療費,這難道過分嗎?」

估計是看方棠太難纏,錢姑姑立刻收斂了剛剛跋扈潑辣的表情,一副和通情達理的模樣,「你有錢找人打我們,為什么不把這錢拿出來賠償,這樣大家都好,也什么事都沒有了。」

「一分錢醫療費都沒有,你們現在立刻滾出去,否則等下去我就找人過來將你們丟出去。」方棠卻是冷著臉,油鹽不進。

她就算花錢雇佣一些地痞流氓,也不會給錢家人一分錢。

「你!」錢姑姑氣的扭曲了臉,偏偏拿方棠沒辦法,最後目光一狠的開口:「小姑娘,我們也不是被嚇大的,我嫂子癌症末期了,這要是情緒一激動,出了人命,你就算有再多的錢也不夠賠償!」

「對,你們有錢人難道還能草菅人命不成?」其他錢家人也紛紛叫嚷起來,他們是斗不過方棠,誰讓她有錢!

但是錢母這身體,醫院都不救治了,只說回家之後好好養著,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能活一天是一天,他們就不相信方棠還能鬧出人命來。

「我不活了啊,我兒子被人欺負成這樣,我還活著干什么。」錢母一屁股坐在地上,雙手拍著大腿,又是哭嚎又是慘叫,「讓我死在這里算了!有錢人沒良心啊,欺負我一個癌症患者!」

「你們繼續開工,誰敢阻攔或者敢砸東西,回頭我就雇人將他們家的東西都砸了。」沒理會坐在地上撒潑的錢母,方棠語調森冷的開口:「誰敢打人,我同樣雙倍還回去。」

方棠看著清瘦好欺負,面色蒼白,帶著黑邊框的眼睛,扎著馬尾辮,沒有一點世家千金盛氣凌人的氣勢,但話里卻透著森冷的殺氣。

錢家人憋的臉通紅,一個一個氣的攥緊了拳頭,可他們再無賴也只是普通人,和財大氣粗不差錢的方棠沒法子比。

幾個裝修工人只感覺無比的解氣,早上錢母帶著錢家人來鬧事的時候,他們差一點就氣炸了,偏偏錢母不講理,再加上她這身體,誰敢動她一下,估計都要賠的傾家盪產了。

好在方棠干凈利落,不就是砸錢,她樂意就行。

「開工開工!」趙達明吆喝了一聲,工人都過去干活了,有方棠鎮場子,錢家人還真不敢動。

坐地上的錢母叫罵了幾分鍾,沒有人理會她,她身體病弱,這會也累的夠嗆,坐在地上喘著粗氣,錢家人連忙將她扶了起來。

十來分鍾之後,錢家人終於灰溜溜的走了,方棠這才看向站在院子門口的人。

「二小姐。」六爺臉上露出和善的笑容,笑呵呵的走了過來,「我冒昧打擾了。」

「六爺有事?」方棠倒是有些詫異六爺會來這里找自己。

說起來兩人唯一的交集就是在七星山庄,方宇濤當時為了討好安氏千金安新穎,在七星山庄弄了一場歡迎宴,宴會上所有展示的古董文玩都是六爺提供的,長源黑市最大的倒爺就是六爺。

「後天黑市有一場交易會,這是邀請函,二小姐如果有興趣可以去逛逛。」六爺態度恭敬的將手中黑色燙金的邀請函遞了過去,里面還夾著一張黑金卡。

「二小姐,有了這貴賓卡,二小姐在黑市的鋪子里都有優先挑選權,看重什么也可以打個九折,如果手邊錢暫時不夠用的話,這張卡也可以暫時提供一千萬的額度。」六爺解釋了幾句。

方棠對交易會還是很有興趣,「如此就多謝了,我會過去的。」

「剛剛我在院子口站了一會,二小姐如果需要幫忙的話,我倒是認識一些三教九流的人。」六爺再次示好,「二小姐沒必要臟了自己的手。」

錢家這些人,如果訛詐的是普通人,對方估計只能花錢消災了,方棠對付錢家人的辦法的確管用,不過普通的混混不行,後續麻煩太多。

但六爺認識的那些人,下手有分寸,揍的你全身都痛,卻不會傷到要害,關鍵他們出手不會留下任何把柄,錢家人就算被打了也只能認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