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5章 放火燒毀(1 / 2)

我在豪門修文物 呂顏 5811 字 2020-06-02

周母的巨大轉變震驚了周家所有人,尤其是一大早,嫌廚房准備的早餐太差,周母直接掀了餐桌不說,還一巴掌打在了佣人的臉上。

「你看到了吧,以前就是我們太善良了,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連佣人都敢爬到我們頭上撒野!」回到院子里,周母洋洋得意的向著周父炫耀著。

看著還老實巴交的周父,周母嫌棄的哼了一聲,對著院子外故意提高了嗓音,「整個周家都是我們夫妻的,哼,誰不願意伺候,直接卷鋪蓋滾,有錢我還怕請不到佣人嗎?」

看到四周的佣人一個一個害怕的低著頭,不敢像以前那樣嘲諷他們夫妻,周母腰桿子挺的筆直,臉上是從未有過的得意和暢快。

「可是弟媳她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畏懼的聲音響了起來,周父一想到潑辣的周二嬸,就感覺頭皮一麻。

他們以前也不是沒有反抗過,但最後的結果就是被整治的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你怕徒萍干什么?有本事她殺了我,她要是敢殺人,她自己也得去坐牢!」梗著脖子喊了一嗓子,翻身做主的感覺如同毒癮一樣,讓周母欲罷不能。

摸了摸自己脖子上已經收疤的傷口,周母甚至想著和周二嬸干一架,看看誰能壓的得住誰,「以前我就不該讓著徒萍,哼,我將她當弟媳婦,她徒萍卻是個狼心狗肺的,以後我不給她臉,我看徒萍還能怎么樣?」

周父看著叉著腰叫嚷的周母,莫名的在她身上看到了周二嬸的影子,一樣的潑辣不講理。

周家是五進的老宅子,大房和二房都有獨立的院落,吃飯也在自己的院子里,周二嬸剛放下筷子,就看見佣人走了過來,又不敢進餐廳,在門口探頭探腦的張望。

「有什么事進來說!」周二嬸冷著臉罵了一句。

周二嬸挨了徒母一頓抓撓,臉上是一道道結疤的血痕,再配上她潑辣跋扈的面相,看著格外猙獰。

周二嬸這兩天火氣大,佣人都是夾著尾巴做事,唯恐惹怒了周二嬸被一頓訓。

王芽身體瑟縮了一下,這才快步走進了餐廳,佝僂著身體小心翼翼的開口:「二夫人,剛剛大房那邊掀了餐桌,還動手了。」

說這話的時候,王芽抬起頭,露出紅腫起來的臉,周母打的用力,王芽原本皮膚就白,五指印清晰的浮現在臉頰上。

周二嬸氣狠了,蹭一下站起身來,「打狗還要看主人!大房這是要造反了!」

王芽看挑起了周二嬸的怒火,又低下頭,繼續火上加油,「大房那邊還說周家是他們的產業,惹火了她,將我們都趕出周家,她有錢不怕找不到做事的佣人。」

周家二房對周家的掌控分為兩塊:周二叔在公司那邊掌控著公司,而周二嬸則控制著內宅,家里的佣人和保鏢都聽周二嬸的命令。

周母現在敢說出這話,保不准過一段時間,周父就敢插手公司的生意。

在周二嬸的認知里,周家的巨額產業是二房的,是她兒子周斌的,大房兩個兒子死絕了,產業和大房一毛錢關系都沒有。

「我看看他們還怎么翻天!」周二嬸眼神狠辣的駭人,看了一眼王芽,「你讓蔡管家和馬濤過來。」

「是。」王芽一看周二嬸這架勢就知道她要動真格的了,一想到周母竟然給了自己一巴掌,王芽妖嬈的臉上有著恨意一閃而過,就等著借周二嬸的手收拾大房。

片刻後,蔡管家和保鏢隊長馬濤畢恭畢敬的站在客廳里,等著周二嬸的指示。

「馬濤,你派人將大房的院子給我看牢了,一只蒼蠅都不要飛出來,他們要尋死那也是自殺,死了也是活該!」周二嬸從牙縫里擠出話來,滿是抓痕的臉猙獰而扭曲。

馬濤知道周二嬸這是要軟禁大房夫妻倆,不過他拿的是周二嬸給的工資,自然不會有異議,

「我這就去安排。」

周二嬸擺擺手,再次對著蔡管家開口:「將大房院子那邊弄個信號屏蔽器,然後你去挑幾個人進院子,吃喝拉撒都管著,但是不准和那兩個老不死的多說一句話,否則別怪我心狠手辣!」

有了信號屏蔽器,周父和周母的電話就打不出去了,人也出不去,佣人都聽從二房的命令,他們夫妻就等於被隔絕軟禁了。

這樣周父周母就算真死了,法醫進行屍檢,是自殺和周二嬸也沒有任何的干系,保鏢和佣人也不敢說出真相,死都是白死了。

半個小時之後,周母坐在客廳里喝著茶,還在洋洋得意的和周父說著如何奪回周家的掌控權,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周二嬸給軟禁了。

看到從門外走進來的周二嬸和蔡管家,還有兩個個佣人和兩個保鏢,周母立刻進入了戰斗狀態,又隱隱的有些興奮和激動。

周母哐當一聲放下茶杯,話里帶刺的挑釁:「你帶這么多人干什么?是要殺人滅口嗎?」

沒有理會叫囂的周母,周二嬸坐了下來,佣人趕忙給周二嬸倒了一杯茶,保鏢則是一左一右的站在周二嬸身後。

之前被徒母給抓傷了,周二嬸已經吸取了教訓,將保鏢帶在身邊以策安全。

優哉游哉的喝了兩口茶,夏日的燥熱似乎消散了,周二嬸對著蔡管家點了點頭,「把視頻接通給大哥大嫂看看,阿文也死好幾年了,當爹媽的不管,我這個當嬸子的總要給侄子修修墳。」

管家走上前來,打開了攜帶的筆記本電腦,畫面另一邊正是周家的祖墳,幾個人拿著鐵鍬站在墓碑邊。

旁邊還有一個穿著灰色長衫的老道,手里拿著一個古里古怪的六邊形木盤,正在念念有詞的說著什么。

「你要干什么?」周母一下子慌亂起來,比起次子周勇,聰明孝順的長子一直是她心頭的驕傲。

周文十來歲的時候就就展露出驚人的天賦,聰明好學、文雅有禮,當年周老爺子還活著,周文深受老爺子的疼愛,將周斌都比到塵埃里去了。

周文也真的孝順,不動聲色的算計了周二嬸幾次,導致她忌憚這個侄子,不敢再明目張膽的欺辱周父周母。

可以說周文就是給周父周母遮風擋雨的屏障,是他們夫妻生活里最溫暖的一道光,照亮了他們被欺辱的黑暗人參。

只可惜周文死的早,否則二房怎么敢這么猖狂。

周父也緊張起來,長子是他們的驕傲,也是他們深埋在心底的痛苦。

周二嬸咯咯的笑了起來,欣賞夠了兩夫妻惶恐不安的模樣,這才開口道:「聽說大嫂早上很威風,連桌子都掀了,我就學著大嫂,派人將周文的墳墓給掀開來。」

「徒萍!」當看到視頻里的人用鐵鍬開始鏟土,周母聲音猛地尖利起來,憤怒的看著老神在在的周二嬸,若不是忌憚她身邊的兩個保鏢,周母只怕已經撲過來趙她拼命了。

似乎嫌兩人還不夠生氣,周二嬸慢悠悠的繼續道:「這個是擅長做法事的老道,大哥大嫂這么舍不得阿文這孩子,我這個當嬸嬸的就幫個忙,讓阿文的魂魄留在人間,當個孤魂野鬼,永世不得超生,這樣就可以天天陪著你們夫妻了。」

「至於葬在一旁的曉琳,雖然說她是阿文的夫妻,可是嫁到我們周家來,也沒有給阿文生個孩子,這樣的媳婦有什么用?」

周二嬸表情惡毒到了極點,一字一字的開口:「我就讓人將曉琳的骨灰給弄出來,然後找了個打了一輩子的老光棍,把曉琳的骨灰和他合葬,當一對鬼夫妻,讓老光棍也有老婆伺候著,想來阿文心善,也會同意的。」

周父已經氣的說不出話來了,臉漲的通紅。

周二嬸不但要扒了周文的墳,讓他當個永世不得超生的孤魂野鬼不說,還要將他的妻子和一個老光棍合葬,連死人都不放過,用最惡毒的辦法去侮辱周文夫妻倆。

周母憤怒到極點,一雙眼死死的盯著洋洋得意的周二嬸,身體氣的直發抖,她最疼愛的長子連死都不得安寧,要受這樣的侮辱。

「大哥大嫂,我的要求很簡單,只要你們同意讓方棠解除婚約離開周家,我自然不會不會這么做,我也是被逼的沒辦法了。」周二嬸佯裝無奈的嘆息一聲。

張志行被抓了,人證物證齊全,周二嬸的把柄也在方棠手里攥著,方家一直覬覦周家的巨額產業,周二嬸可以肯定,只要方棠把東西交給方豐益,自己就完了。

周父看著憤怒的周母,嘆息一聲的勸道:「我們就算了吧。」

周父也很享受當家作主的感覺,可即使他們被徒萍欺壓著,至少也是衣食無憂,何必弄成這樣,讓阿文死都不能安心。

再說他們都快六十歲了,也沒有多少年可以活了,沒兒子沒孫子,就算擁有金山銀山又怎么樣?

看著周父妥協了,周二嬸滿意的點了點頭,人都是賤骨頭!一開始就同意多好,偏要作死,就算他們是孫猴子,也翻不出自己的五指山。

「不,我不同意,除非我死!」尖利刺耳的聲音猛地響起,周母這話一出,震驚了在場所有人,誰能想到老實巴交的周母竟然還不松口。

周二嬸蹭一下站起身來,冷眼怒視著周母,「你再說一遍?」

「就算我死了,我也不會同意的!」周母一字一字的開口,表情詭異的扭曲在一起,陰森森的冷笑起來,「徒萍,你就死了這條心吧,方棠活著是阿勇的人,死了也是阿勇的鬼!」

「好,好,好!」周二嬸被氣的胸口疼,一手指著周母,瘋狂的吼了起來,「給我挖,將周文的墳給我挖了!」

電腦另一頭,聽到了周二嬸的命令,幾個人開始一鐵鍬一鐵鍬的鏟土,但即使如此,周母依舊死咬著嘴唇,沒有說出一個字。

周父呆愣愣的看著電腦屏幕,猛地抓住周母的胳膊,哀求的開口:「算了吧,算了吧,你難道要讓阿文死不瞑目?」

一把甩開周父的手,周母綳著臉,挺直了腰桿,「阿文已經死了,墓碑里不過是一把骨灰而已,什么死不瞑目都是騙人的鬼話,我不會放過方棠,你徒萍就等著坐牢吧!」

周母硬氣了,她之前也好奇周二嬸為什么幫著方棠,所以用一個翡翠鐲子賄賂了佣人。

周母這才知道周二嬸和徒母打架的真正原因,也知道方棠手里抓著周二嬸的把柄,只要自己不松口,方棠離不開周家,周二嬸也要被抓。

「沒有我的命令,不准他們出院子一步!」氣急敗壞的丟下話,周二嬸發瘋一般的往門外走了去,她根本沒想到周母竟然能這么硬氣,連周文的墳都不管了。

管家等人跟在周二嬸身後離開了,客廳里,周母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抹了抹眼淚。

「阿文如果還活著,他也會支持我的,阿文最孝順,他怎么舍得看我這個媽受欺負,阿文不會怪我的。」

周父嘆息一聲,並沒有開口說什么,當然,現在說什么也太遲了。

「不,我要打電話找人,我有錢,我要找人將徒萍她爹的墳也給挖了!」周母突然站起身來,再次恢復了戰斗姿態,惡毒的表情和周二嬸如出一轍。

可拿出手機後,周母卻發現手機竟然是沒有信號的狀態,「怎么沒信號?你手機呢?拿給我打電話,我手機肯定壞了。」

可周父的手機同樣如此,甚至連無線網也沒有了。

周父忽然明白過來,責怪的看了一眼擺弄手機的周母,「手機沒有壞,一定是徒萍做的,她這是要軟禁我們。」

「可剛剛筆記本電腦還能用?」周母惱怒的回了一句,卻也明白周二嬸是離開之後讓人斷了這邊的信號。

周母丟下手機拔腿往門外走了去,卻被院子門口的保鏢阻擋下來,即使她再次以死相逼,用水果刀架在自己脖子上,保鏢也不為所動。

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客廳,周母呆愣了片刻,發瘋一般將客廳里的東西都給砸了。

周父坐在一旁直嘆氣,怨恨的看著發瘋的周母,要不是她一意孤行,又怎么會變成這樣?

周母並不是真不怕死,如今,被軟禁了,有再多的錢也沒用了。

而整個周家都在周二嬸的掌控之下,最重要的是他們夫妻深居簡出,即使一年兩年的不露面,也沒有會覺得奇怪,更不會來周家找他們。

!分隔線!

方棠並不知道周家大房和二房之間劍拔弩張的爭斗,此刻,她在翻看著手中的文件,厚厚的一沓,都是關於西街口古建築修復的詳細資料。

這一片占地有五萬平米,地段算是長源的鬧市區,但因為其中很多老宅都是祖上傳下來的,雖然荒廢了,但也沒有人會賣。

至於剩下的三分之一,都類似趙達明家的老宅,不算大,可鑒於長源的房價,即使要買,價格至少也有四五百萬。

出得起價的人不會來買,西街口的環境太雜亂,住了很多租客,一套房子里住了五六戶,十幾口人,環境差,治安也差。

再者老房子也不能重建,至多翻修,所以一般人寧願買環境好的公寓,西街口這一塊也就沒有開發,一直擱置到今天。

如今提倡保護老建築,所以上面撥下資金修建西街口,但具體的修建計劃還沒有定下來,需要經過實地考察調研之後再定。

邋遢大叔湊過頭看了一眼,被前期五十億的修建金額給嚇到了,「把這一塊推倒了重建,十個億就能搞定了吧?到時候賣出去,估計還能賺回來幾個億。」

方棠無語的看著兩眼冒著銅錢的邋遢大叔,手指摩挲著面前的照片,「這不是用錢來衡量的。」

這一片的老建築,很多都是明清時期保留下來的,飛檐翹角、粉牆黛瓦,老宅、民居、祠堂、牌坊……

保存極好的老宅子里每一塊石雕、磚雕、木刻都是最珍貴的財富,巷子里的青石板經歷了多少年的滄桑和時代變遷,這些文化根本不能用金錢來衡量。

「好吧,我就是個粗人。」邋遢大叔又坐回了椅子上,他想到方棠買下的那老宅子,忍不住的嘴賤,「你那房子裝的挺現代化啊?」

「趙大明家的老宅四十年前經歷過一場火災,只能算是現代建築。」方棠從一沓資料里翻出幾張照片。

確切來說趙達明老宅周邊的一些房子在四五十年代都進行了修葺,並沒有留下老宅原有的文化元素,那個時候修葺房屋就是為了居住,還沒有保護古建築的思想覺悟。

所以整個西街口真正有價值的還是那些傳承了上百年的老宅,大戶人家的祖宅即使修葺不會改變房屋的結構。

而且為了美觀,為了不破壞祖宅的風格,家族花大價錢請專業人士進行維護修復,所以這些祖宅才是真正的文化遺產。

「得,我看著都是房子,能住人就行。」邋遢大叔搖搖頭,他對這個真沒興趣,「小棠,我來是告訴你徒萍這個缺德帶冒煙,她竟然將周文的墳給扒了。」

方棠一愣,根本沒想到周二嬸做事這么絕。

「你也別愧疚,這事和你沒關系,周文他爹媽都不管。」邋遢大叔嗤了一聲,周二嬸是缺德,可周母呢?

她一開始同意和方家聯姻,不過是想要讓方棠對抗周二嬸,結果事與願違,周母反而恨上方棠了,為了不讓方棠能幸福,她寧可長子的墳被扒了也不松口,就是要拖死方棠。

當然,邋遢大叔估計周母知道周二嬸的把柄在方棠手里抓著,她更加不會松口了,如果周二嬸被抓了,周母一箭雙雕的目的也就達到了,方棠一輩子要耗在周家,周二嬸被抓。

方棠想起周母之前以死相逼的嚇退了周二嬸,不由疑惑的問道:「她就不管了?」

「她倒是想花錢招兵買馬,可是徒萍棋高一著,將人軟禁了,手機信號和無線網都被斷了。」邋遢大叔感慨的直搖頭。

周家就兩房,五口人,都能這么亂,整個一大宅門,小棠盡早離開周家也好,至少圖個清靜。